佩珀·波茨定了定神,緩緩開口道:“克羅斯博士,這個問題,代表著什么特殊含義嗎?”
“問的好。”
達倫·克羅斯道:“其實從人類一出生到學習再到參加工作,人一直在追趕著前方的目標。
剛才我用了一個比喻。
斯塔克先生,我比喻他是太陽,是目標,是具有極大價值的人。
而平凡的人,客觀上顯得卑微的人,顯然就是沒有價值的那一部分人。
那么,問題來了。
沒有價值的人,能否通過努力或者外力的改變,從而使自己變的有價值?”
“我覺得,是可以的。”
佩珀·波茨猶豫道:“這樣的例子,從小到大,我們細心觀察,總能在身邊找到。”
“為什么把目光投向別人,而不是關注自己?”
達倫·克羅斯晃了晃杯子,“世間萬物,不管是在宏觀世界,還是在微觀世界,運動,從未停止過。
上一秒的思想被這一秒的思想取代,這一秒的思想,又被下一秒取代。
我們在不停的死去又活過來,無止境的重復這個過程,直至生命的終結。
在之前的比喻中,我們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人類可以改變自身的價值。
而價值的判斷,源自于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而不同的認知,又將導致不同的人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波茨總裁,對此,你有沒有別的看法?”
佩珀·波茨緩緩搖了搖頭。
達倫·克羅斯的話繞來繞去,主題中心思想很不明確,令她一頭霧水。
不過,她也發現了一點:
也許是之前,自己在交流中有應對失措的地方,導致他產生了智商上的優越感。
又或是他慣來如此,性格小心謹慎,不到圖窮匕見的時候絕不暴露真實目的。
總之,他在自己面前展現出來的是一副充滿表現欲的樣子。
大段大段的話絡繹不絕,卻沒有經過系統的整理,邏輯結構上顯得混亂,重心隱藏在迷霧之中,讓人不知所云。
偏偏,為了完成托尼交待的任務,自己還要忍受這個情商或許為零的家伙喋喋不休不知道到什么時候。
上帝啊,誰來救救我!
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克羅斯博士,這杯水,跟之前的比喻之間有什么關聯嗎?”
“當我看到這個杯子的時候,我就在想——杯子是一種容器,人類的身體同樣也是一種容器。
杯子的常見容納物是水,人類的身體常見容納物是什么?
在思考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往回倒一點,回到我的比喻當中。
達倫·克羅斯道:“如果斯塔克先生是太陽,他一動不動,懸掛在那里,朝外界恒定的散發著光和熱。
那些向往光明的人會主動去追逐他(那些想要改變自身價值、存在意義的人會主動去尋求突破、改變),他們不會介意這光熱的背后是赤焰還是冰霜。
而拒絕改變的人,則會躲藏在太陽照不到的陰影角落,期待著太陽下山,卻又幻想著第二天升起來的太陽會是自己。
且不討論這兩種人誰更具有行動力,哪種價值觀更高尚,又或者是別的等等。
只把他們這種不同的選擇,統一歸納為一種行為運動,一個事物漸變發展的過程。
那么,把一杯水換掉也是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