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涼州子弟為抗外敵,所以世代習武,出了多少能征慣戰之人?可是朝廷不加重用,提拔的卻是那些百無一用的高門子弟,都是踏馬的繡花枕頭!我在涼州打了這么多年仗,深知其中憂患。朝廷踏馬的真是用人不明。”
“董公慎言啊!”一個文士勸道。
“文優啊!”董卓開始口無遮攔了,“大家想想,派到我們涼州的都是些什么鳥人?孟佗因為給張讓送過一斛葡萄酒便當了刺史,他會打什么仗?他滾蛋了,又弄來一個梁鵠,成天耍筆桿子不干活,都說他書法絕妙,我踏釀的也看不懂!呸!別踏馬的扯淡了!”
諸幕僚聽他言語粗俗無不皺眉,但句句都是實話。
李儒開口道:“此戰我軍恐怕不能獲勝啊!輸就輸在那幫北軍的司馬上!”
董卓聞言一臉氣憤:“那些人都是踏馬的貴族子弟,哪里把我這個西涼粗人放在眼里?軍隊靠的是令行禁止,可是他們不服我的調遣,各自為戰豈能不敗?要是帶著我自己的兵,十個張角也被我擒殺了。”
“主公那得保存實力。”另外一個文士道。
“文和有何妙計?”
賈詡想了想道:“我歸洛陽替主公去打通張讓等人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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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廣宗城出到現在已經六天了,昨天的遭遇戰中殲滅了十幾名漢軍,這場勝仗激的歡喜并沒有維持太久。這次出前每個人背后都背了一個打成四方形的行軍背包,攜帶了干糧與自己的裝備。打了勝仗之后,又把繳獲自漢軍的裝備攜帶在身上,更增加了大家的體力消耗,每個人胸口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
“哈…呼…哈…呼…隊率·,我們要……要不要歇歇?”跟在張略背后的杜遠問道。因為太過于疲憊,杜遠的臉都有些白。問完這句話之后,杜遠已經沒力氣繼續說不下去,只拄著長槍彎腰喘氣。
張略完全能夠理解杜遠想休息的建議,帶著小隊就在這根本沒有道路可尋的山里穿行,他早就記不清一路上到底砍斷了多少阻礙道路的樹枝,斬斷了多少半人多高的荒草與枯萎灌木。即便是體力充沛的張略此時也滿身是汗,雙腳脹痛。
他抬頭繼續向著密不透風的樹林前方看了片刻,轉過身喊道,“兄弟們,咱們上次也是在林子里面歇過,結果一歇就走不動了。后來繼續往前走才知道,再往前不過十幾丈就能走出去林子去。林子里陰氣這么重,歇久了有傷身體。前幾次就有兄弟染了風寒,既然咱們吃過這虧,何必再像以前那樣在林子里面休息?現在繼續走!”
張略的嗓音清亮,這么一番冀州土話喊出來中氣十足。喊完話,他就繼續邁步前進。見張略如此堅持,麾下諸人也不再多話,繼續跟著他向前走去。后面的兄弟們中的確有人因為在林子里面歇久了染了風寒的,聽到張略這么說,他們邁動沉重的步伐開始繼續行軍。有人帶頭行動,整個隊伍隨即繼續前行。又走了好一陣,眾人現自己終于穿過了那片林子,到了一片平緩的山坡空地上。有空地就意味著能休息,強撐到現在的兄弟立刻癱軟般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