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甄這時很認真的向邢老報告著自己的檢查結果說:“老師,發現了杏侵痕跡,暫未發現明顯抵抗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提取DNA。我會從尸體的指甲里爭取找到兇手的皮屑。”
邢老點點頭,有些生氣的癟了癟嘴說:“羅川啊,我最討厭這些欺負老幼婦孺的敗類!這種人往往都是社會中很無能的失敗者。他們只有從更弱的人上發泄力量,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抓住他就靠你了啊,我這邊盡量幫你找到嫌疑人的DNA。”
羅川點頭道:“您就放心吧,我不會放任這種遍態為所欲為的。其實,嫌疑人的大致情況我心里已經有數了,只是他……”
“只是他是怎么上的樹,還很奇怪是吧?”邢老反應的很快,馬上就知道了羅川的心中所想。
見羅川默認了,老人便繼續說:“你想知道他是怎么上的樹,還得從樹上下手啊!你不是說運回來了好幾車的樹枝樹干嗎?好好研究,一定會有發現的。我們老百姓常說人在做天在看,其實不止呀!天在看,被害人在看,那些見證著兇殺案發生的一草一木都在看。從它們那里,你可以得到大量的信息,還原兇案的最后一幕。”
說著,邢老又拿出了尸體剛剛解剖出的胃,指給羅川看:“我這邊看起來情況并不復雜,死者中毒是從口而入的。口腔內有輕微破損潰瘍狀的斑點,胃部內也有灰白色粘液,還有一點兒漢堡和酒。沒意外的話,她就是吃了含有大量鎮靜禁藥的食物,才會神智不清呈現半昏迷狀態,給了兇手可趁之機。”
“會是藥物中毒死亡嗎?”羅川追問。
老人很確定的搖搖頭說:“其實喝安眠藥自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普通鎮靜藥物的致死量至少需要一百片,但是也有過不少先例是吃了三百多片還是好好的。且不說兇手買來幾百片鎮靜藥是個困難,就說他夾在漢堡里三百粒藥不被發現這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了。想讓人瞬間昏迷的話,除非是醫療和警務等特殊行業,否則都不是太容易。乙醚、七氟烷、丙泊酚這些東西常人不容易到手,就算想辦法搞到手了也不一定夠純,非專業殺人犯應該不太會選擇這種方式。要說用板磚吧……又太暴力了,一個拿捏不當就會腦漿迸裂,不利于清理現場。所以鎮定藥配口酒,最方便省心。”
“……兇手讓被害人吃了含有少量鎮定劑的食物,又讓被害人喝了一點兒酒……這還真不是什么有品位的人。那最終的死因呢?”羅川問。
邢老用解剖刀比劃了一下說:“一刀致命,穿透后心。兇器嘛,像是一個比較大的錐子,應該是特殊工具,不是尋常家里必備的。”
“您不是說兩處銳器傷嗎?”
“對啊,一刀致命,死了之后又補了一刀呀。”邢老理所當然的攤了攤手。
“對死者尸體發泄憤怒,那就是過度殺戮了。得了,您老先忙著吧!我去研究研究那些楊樹,全部尸檢完成后,您可一定讓田甄第一時間找我。”羅川有些著急的真誠懇求著。
老人背對著羅川揮了揮手,就開始繼續忙活解剖尸檢了。那模樣,顯然是不想再說話,也不想再被打擾了。
田甄認真的對羅川保證著說:“羅隊你就放心吧!你和關教授也累了,先休息下吧!老師這里只要出結果了,我絕對會第一時間飛奔過去告訴你結果。你們很累了,快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