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當初開房的人是什么人?”羅川問。
其中一個女服務員說:“我是清理樓道兼前臺的,當天的入房資料已經都交給你們外面的那些警察了。沒記錯的話,開房的是兩個小年輕,一男一女,看起來應該像是一對情侶吧。”
“他們什么時候出去過?有沒有外人來找過他們?”
另一個女服務員無奈的撇了撇嘴說:“警察同志,您不干這行不知道。客人們進了房之后,三五天不出門的都有的是呀!我們怎么會管那些呀!至于您說外人來沒來過,那我們可不知道。我們賓館不窺探客人**,有的客人,他們就喜歡玩三個人的游戲,您懂吧?我們怎么可能進來個人就問是去哪間房呢?”
話雖如此,可是女尸在這里,那個男的總不可能憑空消失了。羅川見在死者這方面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就轉而問向兇手的行蹤:“在剛才我們來之前的一個小時里,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進出過?他可能身上有血污,也有可能帶著一大堆垃圾出門的。”
不等羅川形容完,第三個服務員小伙就率先開口肯定的說:“沒有,絕對沒有。因為我們在前臺那邊玩斗地主,一個小時沒停過。您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吧?證明一個小時里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出去,要不然我們怎么能安心的玩呢?”
羅川十分無奈的苦笑了下說:“也可以理解為你們玩的太投入了,沒有注意過出去的人吧?”
小伙兒還想解釋一下,這時清理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來了。羅川讓其余警員繼續做筆錄口供,自己則是和現場人員一起工作幫忙處理尸體。因為這具尸體的肚子里有手機,所以羅川沒有讓任何驗尸人員檢查,只等著回去交給邢老處理。
等到羅川他們忙完離開賓館的時候,也沒有找到什么太有價值的線索。外面的雨早就已經停了,天空散去陰霾,呈現一片絢爛的晚霞,遠處的天邊竟然還掛出了一道彩虹。之前的陰雨綿綿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警車離開以后,賓館里的兇殺案,也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但是在警隊的法醫室里,卻已經并排擺好了兩具死狀相當慘烈的女尸。羅川和關山站在解剖床旁,看著已經清理過的尸體,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尸體被沖去血污之后,傷口形態也就一目了然了。很難想象這個兇手到底對死者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把她傷害成這個樣子。
邢老這一次對尸體的態度表現的格外嚴肅,因為他發現了很多令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東西。羅川看得出來,但是沒有催促詢問,只等邢老完全檢查過后親口告訴他們,能令這位老頑童都變了臉色的,到底是什么。
“羅川,我知道你一心惦記第二具尸體肚子里的手機。但是我還是從第一具尸體開始的尸檢,畢竟她死亡時間比較短,證據保留的應該還算完整。而且你那第二具尸體的縫合手法很特別,我還沒有拆開,等一會兒我再給你看。”
邢老說著,輕輕撩了撩第一具女尸的長發,然后不禁嘆息了一聲:“這丫頭還沒有田甄年紀大,死的非常痛苦,渾身傷口多到數不過來。剛才是田甄又數了兩遍,單是銳器傷就多達四十九多處。創口小,創腔深,傷及內部大血管和內臟,根據傷痕推測,兇器應該是一把十五厘米左右的匕首,致命傷在肋骨處,由下向上的刺入體內,直插心臟。”
羅川皺著眉,聽著這慘不忍睹的尸檢報告。當時在天臺上的時候羅川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具女尸像是被凌遲過一樣,全身都是血痕刀傷。想到此,羅川忍不住低聲開口問了句:“要刺傷她那么多下,證明她不是毫無反抗的機會。如果第一現場就是商場的天臺,那什么人敢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下這種狠手?而且那么大面積的刺傷,流血那么多,兇手身上一定是濺滿了被害人的血,他是怎么不被發覺的離開的呢?”
邢老推了下眼睛,看了一眼羅川回道:“如果我能回答你,那你就失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