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也不再看關山,發動車子冷聲說道:“說了也沒用,告訴青山醫院里的那位,這幾天你被我借走了。”
關山略有些吃驚的說:“羅川,我跟你說了,青山醫院只是我隨口說出的一個借口而已。”
“嗯,我也是說著玩兒的。現在又有倆人下落不明了,估計百分之九十是活不成,你和我去看看吧。”說完,羅川踩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去,沒有再給關山說其他話的機會。
在路上的時候,柯雪就又來了電話,說是其中一個已經找到了,之所以以為他失蹤了,是因為他現在還在醫院里搶救,原因是半夜自殺了。至于另一個早晨給辦公室打過電話的那個,現在還下落不明。柯雪把地址和手機號都發給了羅川,讓羅川直接過去到那里和他們會合。
羅川看了一眼手機,就遞給了關山說:“你再打個電話試試,如果接通了,就讓他務必不要接觸外人,等我們到。如果接不通……那恐怕他連個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關山按照羅川說的,不停的在撥打著那個似乎永遠也不會再有人接通的電話號碼。羅川則是加速趕往柯雪發來的位置,想搶先一步救下那個本該死的人。
這位辦公室主任住的地方是一片高層住宅,羅川剛停下車,就聽到了前方不遠處的一片尖叫聲。羅川和關山飛快的下車奔向人群尖叫的方向,關山甚至都沒來得及掛斷手里的電話。
人群擁擠的地面上,血液腦漿四濺,應該是有人跳樓了。高層住宅跳樓不比平常,每一具從高層建筑跳下來的尸體,最后基本都是被掃走的,因為已經收拾不起來了。羅川不希望地上的尸體就是他們要找的辦公室主任,但是尸體厚厚的外套里隱隱約約還響著電話鈴聲。那鈴聲,正是月光奏鳴曲。
關山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機,還在撥通著。輕輕掛斷電話,死者上衣口袋里的手機鈴聲也隨之停止了。沒錯了,這個從19樓跳下來的男尸,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辦公室主任。也就是何忠他們這群禽獸當中的最后一人。
因為死者是背面著地,仰面朝天,手機在死者上衣口袋里并沒有摔毀。但是死者本人,卻已經真的“支離破碎”了。那些腦漿組織濺出了三五米遠,不知道哪輛不明內情的電動車在不注意的情況下還碾壓了過去,現場相當慘烈。
不用說了,這肯定是沒有搶救的機會了,羅川趕緊維持現場秩序。因為這不是普通自殺案件,他不能讓這些好事群眾完全破壞了現場。好在這個時候,柯雪也帶著警隊的人來了,這個位置距離警隊還是稍遠了一些,所以他們比羅川還慢了一步。
柯雪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著羅川,又看了看地上的死尸,有些委屈的說:“羅隊,我真的已經盡力用最快速度查出這個人的身份再快速趕來了,誰知道……”
羅川仰起頭,看向了死者跳下來的樓層,低聲回了句:“這不怪你,他既然決定動手了,所有先后順序就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個也不會放過。而我們毫不知情,每一個人都得慢慢排查摸索,追不上他的腳步也正常。”
關山這時把手機還給了羅川,并說道:“他的時間還是很富裕的,至少他還給死者的手機換了鈴聲。現在這個天氣,本用不著穿那么厚的外套,我想他是為了保護手機。這種炫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們都很熟悉了。另外尸體仰面朝天墜下,這也不符合一般自殺姿勢。所以……他應該還在附近。”關山說完,回頭環視了一下四周圍觀人群,因為在罪犯的角度來說,他如此高調殺人,現在最可能做的就是來現場看看羅川一籌莫展的樣子。聽那么多目擊證人描述過他那出挑的形象,如果他還藏在人群中,應該很快就能發現他才對。
但是看了一大圈,警戒線以外也沒有發現那個出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