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哪兒那么多廢話!派出所已經把案子移交咱們刑警隊了,那幾個孩子都是青春正盛的年紀,沒了眼睛,這輩子都毀了!而且兇器就在證物室,完全沒有問題,上面的指紋都是那個小年輕的!”楊局長很肯定的說。
“這么說來,證物和嫌疑人您都已經完全掌握了?案情看來您也已經給定性了,既然如此,要我還有什么用?”羅川問的好像理所當然,可是楊局長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什么叫我給定性了?咱們警察辦案講究什么?證據!證據!!我都告訴你了,指紋能說明一切了。問題是現在,那兩個人一個不承認,一個不開口,就像受了刺激。他們不認罪,怎么結案?當地警員已經查的很清楚了,你也不用再調查什么了,只要去把口供拿下就行了。”
羅川看著楊局長,沉默了片刻,緩緩問了句:“楊局長,我想問下,那三男一女什么背景?”
楊局長挑眉問羅川:“你小子翅膀硬了,質疑我辦案不公?”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們的背景。我不辦那種不許我深究的案子,如果是那樣,您還是交給其他人拿口供吧。”羅川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完全不在意楊局長的臉黑的有多徹底。
大概也是太了解了,楊國華也知道,不給羅川說明白,他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而且以羅川的倔脾氣,只要他盯上了,就算這案子交給了別人,也一樣還是攔不住他的調查。到時候,他會攪合的別人也辦不好案,這就是為什么二隊長始終對羅川避之不及。
“那三男一女都是十七八歲,廖鵬,是衛生局副書記的兒子。馬翰飛,是星光集團老總的兒子。薛誠是鄰市文聯副主席的兒子。還有一個林萱,是咱們市里林秘書的女兒。你說這大好青春,忽然沒了眼睛……”
楊局長還沒說完,羅川就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說:“原來都是達官顯貴啊,怪不得案子斷的那么快。”
楊局長不高興了:“羅川,你知不知道,廖書記的兒子還沒脫離危險期,很有可能會因此失去生命!你平常的正義感和同情心都哪兒去了?”
羅川也不想繼續頂撞,就看了看資料說:“我希望您讓我放手去辦案,不要給我什么限制。我的案子里,只有嫌疑人和被害人,沒有誰誰誰的兒子或女兒。如果真的像您說的那樣鐵證如山,怕什么調查?我是一定會拿出證據讓嫌疑人認罪的。但是如果這事并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樣,我覺得咱們也還是得秉公處理。不管他們是不是正值青春,也不論他們的父母都是些什么人,公道不能沒,您不能讓我昧著良心去給您拿口供,對吧?”
楊局長真的生氣,可是也真的無奈,最后都被羅川給氣笑了,只能無奈的擺擺手說:“你趕緊給我出去,怎么辦是你的事,我就要一個結果。”
“得嘞,有您這句話,那什么都好辦了。”羅川輕松了下來,拿著文件就要走。
楊局長叫住了他:“羅川!我知道你這個人的臭脾氣,誰的帳都不買。但是你記著,四處樹敵對你對警隊都沒有好處,不管你打算怎么做,盡可能的收斂一些,方式委婉一些。我不說你非要偏袒哪一方,但至少在打交道的時候還是得顧及一下大家的顏面。實在不行,溝通這方面的事情,你就交給關山。你看人家,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你再看你,警隊里的土匪活閻王!”
羅川站在門口愣了一下說:“委婉這種事……可能我不太會。面子這種東西我也不太擅長給。至于關山,無論他有多么風度翩翩,我相信在立場上他都會和我是一致的。所以,您也別對他抱有太大希望。就這樣,您等我的好消息吧。”
羅川離開后,楊局長就開始有些頭疼,他懷疑自己錯了,根本就不應該讓羅川去辦這種案子。他的正義感鋒芒畢露,一不小心就會傷到相關的人。而這個案子,被害人的背景又是如此的特殊。
羅川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了關山這個消息。原來那個田英才的話是真的,這個案子果然轉交刑警隊了,并且由楊局長親自監督辦案。關山囑咐羅川不要著急和被害人家屬打交道,先去看看那兩個“犯人”。畢竟楊局長所說的,和田英才所說的相差懸殊。總得了解一下到底誰是真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