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和關山聯系,想通過習薇確認一下左浩之前的住址。但是基于習薇的精神狀態,她能透露的消息只有左浩居住的地方很可怕,周圍經常有轟隆隆的聲音。
“可怕”,這個描述并不能給羅川帶來線索,因為那是習薇意識中的可怕。但是周圍經常有轟隆隆的聲音卻讓羅川想到了幾種可能。一是左浩住的地方離某個還在工作的廠房很近,那轟隆隆的聲音是工廠機器所發出的聲音,二是左浩住的地方周圍經常會有負責運輸的大型車輛。
通過這兩個特點,刑警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地下儲存室。這地方原本是之前廠房的一個存貨地點,廢棄之后就沒有人了。但是當羅川他們趕到的時候,從那銹跡斑斑的大鐵門上還是能看出最近時間有人住過的。門把手是干凈的,大門前的地面上也有經常有人行走過的痕跡。
在城市中,無處安身的流浪者有很多,他們都會找一些能夠遮風避雨的地點來當作臨時住所。所以現在羅川也并不能認定這里住的一定是左浩,但是他也不會放松警惕。刑警們全副武裝小心翼翼的進入了地下室,在深處的一個小屋前,發現了倒在地上的田英才。
羅川連忙跑上前,不敢輕易挪動田英才,只看到了他滿臉的鮮血,似乎還有微弱的呼吸。
“快!讓周圍待命的急救人員速度趕過來!”羅川在來之前就已經聯系好了急救中心的人,因為通過關山的描述,他知道田英才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羅川小心的攙扶著田英才,然后低聲的安慰著說:“你怎么樣了?我是羅川,你別擔心,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堅持住了!”
田英才的雙眼都是血,看不出傷勢有多嚴重,羅川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焦急的檢查著他除了眼睛以外還有沒有其它的重傷。只見田英才左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相機,右手好像也在握著什么,不肯松開。
聽到了羅川的聲音,田英才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滿是鮮血的臉竟然勉強咧嘴笑了笑,虛弱的說:“羅隊啊,我早就該聽你的話,不應該來這里的……那左浩……”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好,都怪我沒有提前警覺。如果我早就有所警覺,就不會讓你來這里了。你先別說話,把傷養好了慢慢說。”羅川安撫著田英才,一顆心也是緊緊地揪著。
可田英才卻倔強的說:“不行,我終于等到你來了,我得把話都說出來。我不知道他給我注射的是什么東西,萬一一會兒我死了呢?是這樣的……羅隊,我本來是按照左浩之前的虛假地址去找的他。可是到那里卻并沒有找到左浩這個人,周圍鄰居也說沒有見過。但是卻有人有印象說一個像是左浩的年輕人曾經在那附近找過房子,說是自己住的地方環境不好,噪音很大,想搬家之類的。然后左浩留下了一個地址,說是有租房消息了就聯系他。我順藤摸瓜找到了這里,然后就發現了屋里的那些眼睛……我都拍下來了,都在相機里。”說著,田英才顫抖著舉起照相機遞給了羅川。
羅川接過照相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現在心里的感受十分復雜,這個案子似乎幾次失誤都差點兒死了人。之前小雪是那樣,現在田英才又……
把照相機遞給了羅川,田英才像是松了口氣似的說:“這相機里的東西比我的命都重要,交給你我就放心了……對了,還有這個……”說完,田英才又張開了血淋淋的右手。他手里握著的,竟然是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