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知道是誰,你快去看看她的情況吧。”羅川站在門口,焦急的點了支煙。他此刻的腦子里思緒混亂,不明白為什么忽然會有個女人找上門,并且還知道他的名字。自從上一次自己家被人進入過之后,羅川的家似乎就不再太平了。這深更半夜的,都能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田甄很專業的開始替那女人檢查呼吸和心跳,然后告訴羅川:“羅隊,她暫時沒有什么危險,就是太累了,睡著了。她身上的傷口和泥污讓我無法處理,我想我得帶她去洗手間先洗個澡,然后好好檢查包扎一下傷口。”女人被田甄輕柔的叫醒了,然后又被田甄攙扶著進了衛生間。
羅川和關山還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屋。羅川看著關山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了句:“想什么呢?這可真和我沒關系。”
“呵呵,你瞎說什么呢,我當然知道和你沒關系!我就是在想……她是怎么認識你家的,又是怎么認識你的名字的。剛才我看了下大門口,并沒有血跡拖痕。可是她明明連站都站不住了,又是怎么來到門口的?如果是用爬的,那必定會留下痕跡的啊。”關山在思考的,原來是這女人出現的方式,似乎并不止她一個人……
這么一說,羅川也意識到了問題。剛剛他太著急那女人的傷勢了,沒來得及多想。可現在想想,這個女人就好像憑空出現,從天而降似的就趴在了羅川的家門口。這不由得讓羅川想起了上次來過他家,并留下了深網地址的黑衣人。
“難道是他……?”羅川有些不敢相信,會是L把這女人帶來的嗎?目的又何在?
關山也搖了搖頭說:“不,不像。這種傷勢不像是L做的。這不符合他做案的風格,也不符合他出現的方式。如果說,某一天,你家門口或者警隊大門口忽然吊著一具死法奇特詭異的女尸,那我相信肯定是他做的。但是現在這個……不像。”關山的語氣很肯定。
“那會是誰?這個人到底是想救人,還是想殺人?要是想殺人的話,為什么留她一條命?還送到了我家門口?如果是想救人,為什么不直接報警或者送醫院?送給我又是什么意思?”羅川對這些問題感到十分費解。
關山想了想說:“羅川,我一直覺得……在你和L這正與邪之間,似乎還存在著一個亦正亦邪的人。你仔細想想,在霧都的時候,引我們找到那些證據的人,你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說不好吧?然后潛入你家留下深網地址的人,你說他的目的如果是害你,可能是有得手機會的。可他不但沒有害你,反而還留下了深網的線索,并且在那之后都不曾再有動靜。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也不好說吧?再看現在,無論這個女人是誰,她都受了驚嚇和傷害,那個人把她帶到你家門口,這種行為,是不是也十分古怪?似乎一直有一個人在引導你什么,但是卻又神秘莫測,亦正亦邪。”關山的目光深邃,他似乎在猜測著一些極其出人意料的可能。
就在他們兩個人討論的功夫,田甄帶著那個女人從浴室走出來了。女人在清洗完身上的血污之后,容貌也變得清晰多了。年齡大約二十四五歲,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背上,穿著田甄帶來的寬松衣物,過于消瘦的體型讓她看上去瘦骨嶙峋,甚至撐不起那一身衣服。不過在田甄的包扎和清洗之后,她的精神狀態已經比之前清醒多了,就是還是顯得很虛弱。
羅川作為刑警的職業病犯了,他走近了一些,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女人,便開口問道:“你感覺如何?如果你現在可以說話并神志清醒的話,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第二,是誰帶你來這里的,那個人你認識嗎?第三,你這一身的傷是怎么弄的?”
羅川邏輯清晰的列出了自己的問題,可是當他問到那一身傷的時候,女人忽然抽泣了起來。
田甄埋怨的看了羅川一眼,然后帶著女人坐到了沙發上,并遞給了她兩張紙巾。
女人哭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那雙挺漂亮的眼睛看向羅川說:“恩人……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認識帶我來的那個人。只是他告訴我,如果有人開門了,喊出羅川這兩個字,我就一定能得救……至于我之前那地獄般的經歷,真的一言難盡……”說著,女人似乎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情緒難掩激動,再次哭了起來。那是一種死里逃生的之后的宣泄。
羅川還想再問,就被關山攔了下來。他走到沙發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一次性紙杯給女人到了杯水,并溫和的笑著問道:“你先喝口水,冷靜一下。所有的噩夢都會過去,但是要想弄清楚傷害你的人到底是誰,回憶那些痛苦的往事可能在所難免。我叫關山,算是一名醫生吧。他是羅川,是刑警隊隊長。剛才幫你處理傷口的,是田甄,她也算是一名醫生。你可以相信我們,就從我們互相認識一下開始,好嗎?”
這世上似乎沒有誰能夠拒絕的了關山那溫暖的目光、好看的微笑,以及他那柔和的語氣。
女人接過水杯,大口的喝了兩口,這才看著關山,小心的回答著說:“我叫蘇雯,半年前是金融街里一家公司的財務顧問。”
“半年前?”羅川瞇起了眼睛,難不成這個女人已經出事半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