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把對周邊環境的觀察結果和二隊長說了,二隊長就問:“我都是挨家挨戶敲門調查才知道的,你怎么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羅川嫌棄的白了二隊長一眼,甩了句:“讓關山給你講。”
關山跟在羅川身后,笑了笑對二隊長說:“二隊,你看看這每家每戶的大門,就會有一些發現的。通常來說,如果是老住戶的話,他們的家門即便老舊,也應該還算干凈。家門口堆積的雜物也會透露著長年累月的生活痕跡。再來是租房的用戶,他們大多都不會太在意大門的干凈與否。在外面租房子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能把房間里面收拾干凈就不錯了,不會太在意大門的狀況,畢竟不是自己的房子。還有新住戶,不用說了,他們的房門一定是嶄新的,與這樓道和其他住戶都有著明顯的差別。當然了,我說的這都是大部分的情況,其中也不乏有例外。比如租房用戶把里里外外都換的干干凈凈,但是……那樣的租房客選擇的條件,又絕對的應該高于這個小區。”
二隊長聽的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就在他們說話間,羅川已經來到了三樓的案發現場。大門還被警戒線封著,有三名警員正依照二隊長的指示在這里看守值班。
看到了羅川,那三名警員都激動的打招呼:“羅隊!您怎么來了呀!哎呀真是太好了,您來了,我們就不用再在這里值班了,因為案子很快就會破了啊!”
羅川剛想說話,背后就傳來了二隊長十分刻意的咳嗽聲:“咳咳!!怎么著,你們不想在這里值班?是覺得辛苦啊,還是覺得這份工作不太理想?要不要我幫你們換個工作?咱們警隊斜對面那個麥當勞還在招聘小時工呢,聽說待遇也不錯,要不然你們去試試?”
三名警員誰都不敢說話了,尷尬的干笑了兩聲,連忙讓開了地方,請羅川他們進門。
這個房型很老舊,進門沒有客廳,只有一個空間不大的小過道。右手邊依次是衛生間,廚房,廚房連著陽臺。再之后,就是正對著的兩個房間,按理說,這小一點兒的應該是臥室,大一點兒的應該是客廳。
根據地面上畫的線和血跡來看,死者就側臥在門口衛生間前的過道里,周圍半米距離內有血跡,死者是心臟中刀,失血不少。
二隊長這時候站在過道的正中間,一本正經的介紹說:“來來來,羅川你可看仔細了,這就是案發現場了。死者名叫張彤,今年33歲,是一名家庭主婦。她的丈夫名叫王志,今年34歲,是一家小公司的職員。他們結婚七年了,暫時還沒有孩子。據鄰居們反應,他們的關系應該還不錯。每天張彤都會按時去買菜,做飯,打掃,平時為人處事也還算厚道。他們這一層的樓道,每一次都是張彤主動掃干凈的。所以至少在這個樓里,大家對她的評價還是不錯的。”
對于外行人來說,人都死了,這些資料訊息根本就沒什么用了。但是對于羅川他們來說,這些卻也都是至關重要的信息,因為一個人在自己家被殺,最先應該詢問的就是鄰居。即便是親戚朋友,也不會比鄰居更能了解他們每天的生活起居。通過鄰居們的印象,警方可以確認被害人的性格,人品,社交范圍,生活習慣,還有各種被殺的可能性。
按照二隊長說的這些來看,張彤應該是一個性情溫和,為人厚道的人。她既然可以每天堅持按時去買菜做飯和打掃衛生,證明她對這個家很負責任,在盡己所能做到最好。她在打掃的時候,連樓道也一起打掃了,這證明她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因此結仇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么這樣一想,張彤因為仇殺而死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甚至可以說,很難再想出來,有什么人會恨她不死了。
關山在房間里大致的走了一遍,然后自言自語似的說著:“表面來看,他們夫妻的感情應該沒有什么大矛盾,至少這個張彤是很愛她丈夫的。他們的衣柜我看了一下,里面每一件襯衫都熨燙的非常平整。每一雙白襪子都洗的很干凈,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最方便拿取的位置上。鞋柜里,王志的皮鞋都被擦的很亮,就連拖鞋擺放的也很整齊。廚房里還有切好的蔬菜,冰箱里還有正在解凍的肉,她被殺的當天,應該是正準備給丈夫做一頓豐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