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羅川在驚訝,好奇,強烈想知道答案的情況下,也稍微有些著急了。
看見羅川那副滿臉期盼的樣子,邢老就笑了笑說:“嗯……是洗澡水吧?要么就是喝的水,生活用水?總之,是經過煮沸之后又晾涼了的水。所以,不是河水,你不需要去調查附近有沒有河流。你要查的,是什么人用熟水溺死了他,又把他扔到了山路下。他的喉頭腫脹出血是因為溺死瀕死期曾大口大口的呼吸,我推測,溺死他的容器應該不算大。而且我在他體內查到了一點點安眠藥的成分,他應該是在昏睡的情況下被害,因為嗆水醒了過來,拼命呼吸求救,可是已經晚了。”
羅川認真的聽完邢老的話,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說:“好,我明白了。您老辛苦了,我這就去查案了。”
邢老笑著擺擺手,示意讓羅川趕緊去忙他的。
等羅川走后,田甄忍不住好奇的對邢老問道:“老師,這個死者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溺死的,卻死在了山上。聽起來怪瘆人的……而且,我也想不出兇手這樣拋尸的原因啊?您說……兇手為什么要那么麻煩呢?”
“幾年前那片山路人煙稀少,就算是現在,來往的車輛也不算太多。也許……是這個原因吧?哎呀,丫頭,你就管好你自己該干的事兒就行了!至于兇手麻煩不麻煩,那是羅川的事了。我們只負責檢查出來死者是怎么死的,溺死的就是溺死的,這就是我們需要告訴羅川的。關于他被誰溺死,為什么死在山上,就等羅川來告訴我們吧。”邢老的笑容里,充滿著對這些生死命案看透了然的智慧。他只專心做好自己本分的事,給破案人指引出正確的方向,這就夠了。他常說,一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好,但是用一生的時間來做一件事,應該能做好。
羅川離開了法醫室以后,就叫上了柯雪和另外兩名警員,一起前往事發地,云海縣。
在路上,柯雪還不停的問著羅川:“誒,羅隊,關教授呢?”當著外人的面,柯雪還是習慣稱呼關山為關教授,私下里就叫關哥了。
羅川開著車,簡單的回了句:“他在青山醫院,陪一個重要的病人。”
“哇!什么病人這么大面子,讓關教授親自陪護啊?誒,那里不都是精神病嗎?”柯雪很好奇。
羅川笑了下說:“關山就是精神病學專家啊,他在那里很正常。”
說到這里,柯雪忽然非常激動的對羅川問道:“對了對了,羅隊!我問你一件事啊!就是之前咱們在雪屋里辦案的時候,關教授他只摸了一下那個女的,就……就能知道她說沒說謊了??怎么那么帥啊!!你能不能讓他教教咱,以后審訊時候就簡單多了啊!”柯雪天真的說著,一臉崇拜。
羅川好笑的解釋著說:“那不是對誰都能用的,需要特定的人,特定的心境,而且你還得像他一樣的了解人在不同情緒下說謊時候的脈搏變化和心跳頻率。你以為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嗎?還有,像這種手段,關山也只會對待沒有什么犯罪經驗的普通罪犯。像那種心理素質超強,智商很高,十分狡猾的罪犯,這招就不管用了。”
柯雪定定的看著羅川,然后呆呆的問了句:“羅隊……您說的是宋明澤嗎?”宋明澤和羅川的事情鬧的整個警隊沸沸揚揚,就連二隊長都知道,何況是柯雪。
羅川收斂了笑意,平靜的回道:“是啊,這種辦法對他當然沒有用。他本身就是一個心理學家,如何應對測謊,他輕車熟路。就算你把測謊儀給他用上,他也不會有什么變化的。所以,即便關山在,也很難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著羅川的情緒瞬間低落,柯雪就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這會兒連忙轉移話題,拿出了本案的資料報告,一本正經的說:“呃……羅隊啊,我們已經調查出死者身份了。死者名叫王興旺,就是云海縣村子里的人。今年40歲,結婚十年,不過沒有孩子。據我們了解,這個人就是個普通村民,靠倒騰一些小百貨養家糊口。每個月都得走那條山路幾個來回,七八年了也沒出過什么問題。小生意賺的雖然不多,但是日子也還過的去。他沒有負債,也沒有仇家,不太容易找出會對他下手的人。”
“我們平日里見到的老好人,如果真的都是老好人,那就好了……”羅川覺得他殺案件普遍都會有殺人動機,除非是遇到那種便態了。像王興旺這種情況,一定還有什么是警方不了解的。這個案子定為他殺案已經是鐵定的了,因為不管王興旺在哪里溺死的,他都不可能自己走回到那片山路上去。所以,羅川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這個離奇案件的背后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