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羅川走到墻根兒指著地上的那雙鞋說:“這不是你的鞋,對吧?你丈夫已經失蹤將近十天了,這鞋底的濕泥還沒干?”
王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爭辯道:“那就是我的鞋!!我們家不富裕,我穿我丈夫的鞋干活兒,不行啊?你也說了,他都失蹤那么多天了,家里的活兒,我不干,你來給我干?!”
羅川平靜的點點頭,又指了指角落里不起眼的煙灰和煙葉說:“這是你卷的煙葉,你抽的煙?”
“對…對啊!女人就不能抽煙嗎?!”王雪激動的連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
“能啊,煙蒂呢?你的卷煙紙,煙葉,打火機之類的東西呢?”羅川平靜的問。
“我……我平時不抽煙!這些天找不到那死鬼,我心里煩悶,這才抽了一支!覺得不好抽,都扔了!”王雪的話已經明顯底氣不足了。
羅川又走到了水缸旁,眼睛看著王雪,隨手掀開了水缸蓋子,淡淡的說:“你丈夫消失一個多星期了,這水缸里的水還是滿的。你不是說你干不了力氣活兒嗎?那這水是誰幫你貯滿的?”
王雪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叉著腰怒罵:“他死了,我還不能活了怎么著?我自己也得用水啊!我不自己干,指望你們警察天天上門來管我嗎?!哎呀我的天吶!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攤上個短命鬼不說,他前腳走,后腳就有警察來欺負人啊!”王雪的哭喊聲越來越大,聽的徐國富和柯雪都有些緊張。這要是周圍鄰居們來了,還以為真的是警察欺負人呢!
羅川有些不耐煩,聲音冰冷的呵斥了一聲:“閉嘴!這水缸里的水是你挑的是吧?來,證明一下你可以,現在拎三桶水過來。”
被羅川的聲音一嚇唬,王雪閉上了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拿過水桶,卻站在那里遲遲沒有動作。
羅川看著王雪,冷聲問了句:“挑去啊,你不是說都是你自己做的嗎?來,證明給我看。”
王雪自知這事兒算是過不去了,自己也不可能挑的動幾桶水。平時在家里都像是個姑奶奶一樣,連王興旺上的貨都不幫忙打理,任其凌亂的堆在一處。她又怎么可能自己去挑水?
眼珠一轉,王雪放下了水桶,換了一副面孔對羅川嗔怪的瞟了一眼說:“警察同志,剛剛我可能有點兒激動,說話不好聽,您也別放在心上。可是您看我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一下子瘦了好幾斤,哪里還有力氣挑水呢?再說了……您來這里不是為民做主的嗎?您不是為了那個死鬼才來的嗎?怎么……怎么反而調查起我了呢?”
羅川面色嚴肅,一身凜然的正氣,朗聲說道:“沒錯,我們就是為了王興旺來的。在調查殺人兇手的時候,我們需要排查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如果你有外遇,而且還會把外遇帶回家里的話,那你們之間的矛盾激化就很容易了。簡單的說,你有動機,有條件,還有的是時間。”
王雪這一聽就嚇傻了,張著嘴半天沒緩過來,愣了得有半分鐘,這才焦急的說:“警察同志,您可別亂猜啊!搞破鞋的事兒承認了也無所謂,誰讓那個草包不中用的!但是殺人的事兒,那可是得償命的!您可不能把這罪過安在我頭上!”
羅川懶得再看王雪,只低頭說了句:“有幾個男人來過你家,把姓名地址都告訴我。我要逐個排查,畢竟你們之間有著最直接的殺人動機。”
王雪尷尬的看向別處,臉紅脖子粗的說:“您看您這話兒說的……還幾個男人……我,我能不能不說出來啊?你說我們這個村子打頭碰臉的就這么些人,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您這一調查,一嚷嚷,那全村人都得知道了!我還怎么在這兒呆呀!”
徐國富是個老警員了,話聽到這兒,就已經明白羅川的意思了。情殺,捉奸見雙,這種情況是最容易鬧出人命的。羅川這樣懷疑王雪是絕對有道理的,因為殺人動機太明顯了!
徐國富也沒想到王雪是這樣品行不端的女人,這會兒也不再好言好語了,直接轉過臉說:“哎呀,你要是怕丟人,就別干這種事兒啊!事到如今,你是要臉,還是想當殺人犯啊?興旺知道你這點兒破事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