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關山的電話,羅川平復了一下心情,先到門口問了急救人員柯雪的情況。好在醫生們表示,他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暫時昏迷,有可能是吸入了某種藥物導致的,讓羅川別太擔心。
羅川擺擺手,讓他們趕緊帶柯雪去醫院,然后又問了陸陸續續進出的現場人員,里面到底有幾個人。
一名扶著擔架的警員對羅川苦澀的笑著說:“羅隊,您這……應該提前告訴我們有所準備的,誰能想到您這突擊的案子也能有那么多尸體?里面還在搜查,不過目前為止,四名死者,無一生還。”
“死了四個人……”羅川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不管小雪醒來能說出什么情況,這個案子他都碰不得了。而且在找出足夠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之前,他大概也只能背上“嫌疑”的身份了。
步履匆匆,羅川再次回到了現場。有了足夠的光線,再看這里,和剛剛完全不一樣了。慘不忍睹,血跡斑斑。想來,這幾個人死的一定都很痛苦,具體死因只能稍后回了警隊法醫室才能知道。
二隊長捂著鼻子對羅川說:“這下好了,調查的第一個人就得是你隊里的臭小子!這案子,無論你我愿不愿意,都得合作辦案了。涉及到你隊里的警員,你懂吧?”
為了避免包庇護短等違紀行為,二隊長說的是正確的。羅川沒理他,蹲在血跡旁四下觀察著。哪怕一個特殊的腳印,一個可疑的痕跡,都是很重要的。
二隊長在羅川身后跟著他,然后跟他說了下剛剛他打電話時候,這里尸體的大致情況:“誒,我跟你說啊,剛剛人家可說了,這幾個人應該都是被捅死的,還是捅成馬蜂窩的那種。你就祈禱吧,別在柯雪身上發現兇器就是萬幸……”
“一個人,亂刀刺死四個人?最后自己毫發無傷的倒在這里了,你覺得這現實嗎?四名死者都在這里被發現,且死法基本相同,也不代表他們是同一時間死的。這些血跡,不經過化驗,你怎么知道是誰的血?是不是人血?”羅川一連串的反問,噎的二隊長臉色發青。
羅川瞪了他一眼,貓著腰再低頭看那片漸漸干涸的血跡,發現里面竟然有一顆牙齒。
他招了招手,讓現場取證人員小心的拍照取證,再裝進袋子里。羅川接過那個袋子,看著里面帶血的牙齒,喃喃自語:“你是屬于誰的呢?”
二隊長抻長了脖子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說:“嘶,我看著都覺得疼。這勁兒可夠狠的,牙根都碎了。看這一拳,我估計兇手肯定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羅川無奈的偏過頭看向他反問道:“這里都死了四個人了,還用你估計?你能不能給我點兒有意義的建議?”
二隊長不服氣的一瞪眼:“怎么就不用估計了?哦,就許你平時在犯罪現場推測犯罪嫌疑人,我說句估計都是沒意義的建議?那我告訴你,在這兒呆著毫無意義,你不如回法醫室和那怪老頭聊一聊。”
二隊長本是故意這么說的,因為他知道羅川最擅長的就是犯罪現場還原,他既然在這里,就肯定不會這么快離開。
可沒想到的是,羅川竟然看了他一會兒說:“嗯,就這句話不算廢話。”
“……”二隊長滿臉的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