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看了一眼關山,然后斟酌著說:“吳彬,有些事或許現在說起來不合適。但是你受了重傷,是因為刑事案件。”
“刑事案件??”吳彬激動的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的看著羅川,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沒有了血色。
羅川又看了看關山,他兩次看向關山其實都是有原因的。他很想問問關山,像吳彬這種情況,能不能用催眠的方式,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讓他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情。
第一次關山沒有回應那個眼神,這第二次,關山索性毫不避諱的說道:“你別再看我了,除非你希望他往后的人生徹底瘋掉,否則在這種情況下催眠,風險太大了。他既然選擇自主屏蔽掉了那些經歷,就證明他的意識啟動了防備狀態。在緊張防備的精神狀態中,且不說催眠的成功率很低,就算成功了,他很有可能導致二次深層應激反應。到那時候,就不是選擇性忘記那么簡單了,而是會徹底崩潰。”
還沒等羅川說出一句“算了吧”,吳彬忽然激動的說了句:“能不能把所有事的事情都告訴我?我什么都記不起來,頭很疼……我想知道我到底發生了什么啊!您剛剛說的催眠又是什么意思?如果通過催眠能讓我想起來,我愿意配合你們任何一種方式!”
吳彬態度堅決,但是神情卻有些痛苦。他越是努力想,越是思緒混亂,這讓他情緒不穩,焦躁不安,頭疼也是正常表現。
關山語氣平淡的說:“這不是你自愿就可以的,我們得對你的安全負責。你還是先慢慢靜養,好好養傷。如果想起來什么,隨時聯系羅川就好。”
羅川摸了摸口袋,才恍然想起自己并不是什么老板商人隨身帶著名片。他從病床旁的柜子上找了紙和筆,給吳彬留下了電話。吳彬艱難的抓過羅川放下的筆,費力的留下了自己的姓名住址電話,并目光懇切的對羅川說:“不管您想到了什么方法能讓我恢復記憶,或者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想問我什么,隨時找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又怎么會卷緊這樣的事情中……我……”
吳彬的語速越來越快,情緒明顯越來越激動。病床旁的監護儀上的數字急劇上升,沒等關山上前安撫他的情緒,外面就傳來了醫生急促的腳步聲和質問聲:“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二隊長從進門就守在門邊,為了避免和羅川爭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果斷選擇了不聽不問不知道。這會兒看見醫生跑進來,才跟了進來興師問罪一般的問:“羅川!你干什么了?刑訊逼供啊?怎么把他弄成這樣了?剛醒過來,再被你問死……”
話還沒說完,醫生就回頭一推他說:“你也出去,請你們都先出去。病人情緒激動,對他的傷勢沒有任何一點好處!不是說了,別讓他激動嗎?”
二隊長吃了癟,又不敢多說。明明是羅川惹了禍,自己卻背了鍋。
羅川也看出來了吳彬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臉色蒼白,神情痛苦。由于他剛剛幾次激動的想坐起身,身上的紗布又滲出了刺眼的鮮紅。
拿著吳彬給的聯絡方式,兩個人退出了病房外。
出了病房,二隊長再也忍無可忍,強壓嗓門的問了句:“你到底問出什么了?是不是什么也沒問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