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無法扭轉羅川的心意,可關山還是不想羅川牽扯進來。這種稀奇古怪的死人方式,讓他感覺十分沒有把握,心里很不安。
眼見關山猶豫,羅川敲了敲桌子催促著說:“怎么了?真被什么喪尸嚇到了?就算是末日也一起扛啊,這算什么。快點兒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關山拉著羅川走出了那個房間,避開那些令人十分不舒服的嚎叫聲,找了一個沒有人的空房間,兩個人坐下之后,關山這才對羅川講述了這里發生的事情。
那一天音樂會還沒結束,關山就接到了電話,上級明確指示了要他在一切查清楚之前保密行動。所以即便是羅川,關山也不可能提前告訴他。在路上的時候,關山大概聽了一下傳言,和羅川的第一反應一樣,一聽到什么僵尸喪尸的,關山就不怎么擔心了。因為沒有哪個殺人犯能做到把尸體變成“喪尸”向死而生,到處咬人。能出現這種謠言,多半是有人裝鬼故弄玄虛。
可是當關山到了這里的時候,他漸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第一個到警隊來的“證人”,已經瘋瘋癲癲了。他驚恐的眼睛騙不了關山,對于一個職業精神病學專家來說,關山一眼就能看出,那發自內心的恐懼,是真的。
那人名叫張曉波,31歲。關山見到他的時候,他被嚇得不輕,不斷的在自己身上亂抓,說是被僵尸咬到了。
單單是讓他平靜下來,關山就費了不少的功夫。等到他終于能夠正常開口說話的時候,他那一雙充滿了恐懼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關山說:“他把我咬了……我要死了……”
這話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可關山還是十分平靜的循循誘導,盡可能讓他在不被恐懼情緒干擾的情況下說出到底發生了什么。
張曉波說,那天下班有點晚,天早就徹底黑了。他給自己買了瓶涼飲料,走上了每天下班回家必走的那條林蔭小路。這里兩旁的樹木很茂盛,白日里是個乘涼的好地方,他常年走在這條路上,早就已經習慣了。
如同特意配合恐怖氣氛一樣,當天晚上路燈好像壞了,虛虛的閃著昏暗的光,就連看清楚腳下路都有一些困難。張曉波只能放慢了腳步,一邊晃著手里的水瓶,一邊百無聊賴的繼續往前走。可不多時,他前方不遠處似乎出現了一個黑影。站定之后,借著朦朧的月光,看的還是很清楚的,那確實是一個人。只不過,那人站在小路中央,一動不動,佝僂著背,看起來有些奇怪。
張曉波仰起頭咕咚咕咚喝完了自己手中的飲料,隨手扔了空瓶,就打算繼續往前走。
可沒想到,他剛一邁步,前方那個人影竟然也動了起來。但是那人的姿勢和動作與常人不太一樣,極其扭曲恐怖。嘴里還漸漸傳出壓抑的咆哮聲。
張曉波有些害怕了,慘淡月色,昏暗燈光,林蔭小路,恐怖人影……這一切都讓他聯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那些恐怖電影。他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四周,想著是不是情況不對就該馬上掉頭就跑呢。
可惜,他還沒想明白策略,那恐怖的人就朝著他先跑了過來。據張曉波說,那瘋狂的速度和姿勢根本就不像是個人,更像電影里嗜血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