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繼任大位不過兩百年,難道已經忘了皇室是怎么選擇繼任者的嗎?”
夏皇聞言瞪大眼睛:“爭儲?本皇至少還能在位八百年,他們竟然已經開始了爭儲?”
牧陽也覺得不可思議,然而據他所了解的信息,結合眼前發生的事,的確涉及到了爭儲。
夏皇臉色陰沉不定:“姒癸巫士三階,那本皇子嗣中,修為最高者何人?修為幾何?”
牧陽迅速回道:“二皇子,十九歲,皇后涂山氏所生,天巫九階,據說離鼎巫僅一線之隔,目前正在打造本命巫寶。一旦本命巫寶鑄成,即可晉升鼎巫境。”
夏皇嘴角泛出一抹冷笑:“年紀相差四歲,修為相差二十四階,差距還真不是一般大啊。”
“所以,照你推測,指使謀害姒癸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那群手足兄弟?”
牧陽苦笑道:“若非有此推測,臣怎敢問陛下是否真想徹查此事?”
夏皇恢復波瀾不驚:“那依你所見,該如何處理?”
您都說要滅人全族,萬一真查出來是某位皇子怎么辦?
牧陽躬身道:“幸而十三皇子無恙,臣以為應該敲山震虎,打草驚蛇。”
夏皇瞥了他一眼:“說白了就是息事寧人,那本皇有何顏面去面對風氏和姒癸母子?”
人既然沒死,息事寧人有什么不好?鬧大了只怕更不好看。
牧陽毫不猶豫道:“陛下此言差矣,敲山震虎也好,打草驚蛇也罷,并不代表陛下放棄徹查此事。”
“陛下不可能親自查案,只需委派一名臣下負責此事,若無結果便是臣下無能,屆時不管是治罪還是另派他人,都無損陛下威嚴。”
“不過臣建議未出結果前,陛下可長期安排人負責此事,若有尋死之徒,大可隨手料理,長此以往,后宮自當安寧。”
“至于風鳶昭儀和姒癸皇子,陛下可多加賞賜,以示補償。”
說白了就是查查查,一直查,看誰敢鋌而走險?
敢冒頭就打掉,殺雞儆猴,但凡有點的人,都不敢再做謀害皇子的事,雖然耗費了一點人力物力,但相比后宮安寧而言,簡直微不足道。
夏皇似笑非笑看著牧陽:“祭師和稀泥的本事,的確不錯,就依你所言,記住,千萬不能讓風氏知曉,否則本皇絕不饒你。”
牧陽松了口氣,躬身拜道:“臣遵命。”
……
牧陽走出風和殿,沖趙泰及風鳶溫和笑道:“陛下請昭儀和皇子入內。”
心里隱隱有所猜測的趙泰,跟隨風鳶走進大殿。
夏皇看到風鳶母子二人,不免有些心虛,輕咳一聲道:“姒癸遭算計一事,本皇決定徹查此事,具體事宜本皇托付給牧陽祭師,他會全程負責。”
接著十分親切拍了拍趙泰的肩膀:“回頭本皇會賜予你一些修煉之物,你盡管好好修煉,本皇保證不會有人橫加阻攔。”
趙泰喜形于色,大聲道:“謝父皇勉勵,回頭兒臣將父皇這句話寫下來,掛在床頭,一日三省。”
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啊!
“奉旨修行”,大概能替自己省去不少麻煩吧。
夏皇深深看了趙泰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好自為之。”
接著丟下一句:“本皇有事處理,接下來就交給牧陽祭師了。”
說完身形如電,消失不見。
牧陽神色一滯,望著夏皇離去的身影,喃喃自語:“不是說好委派他人嗎?怎么變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