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回道:“不是不住在軍營,而是與訓練新軍相關的事宜,本皇打算全權交由你負責。何況照你剛才的建議,本皇子住不住在軍營,重要嗎?有你足矣。”
烈山燕“唰”一下冷汗就下來了,誠惶誠恐道:“殿下恕罪,卑職絕無半分架空殿下的想法。”
姒癸沒好氣道:“你在胡思亂想什么?本皇子說的不夠清楚嗎?另有要事,這件事你全權負責,本皇會時不時檢查監督,做得好,賞,做不好,你就準備挨罰。”
另有要事?
烈山燕心里滿是疑問,這不是宗正府給各位皇子的考核嗎?
據說,考核關乎宗正府對皇子們的重視程度,以及給予的待遇好壞。
按理來說,難道不是訓練新軍這件事最重要嗎?
他不敢明說,只敢委婉勸道:“殿下身為一軍統帥,軍營大小事務應由殿下做主,卑職恐怕無法服眾。”
姒癸從腰間解下隨身攜帶的佩劍遞給烈山燕:“本皇子授權于你,你持此劍號令全軍,見劍如見人,若有人違反軍規還不服管轄,你可先斬后奏。”
“如此信任,你可滿意?”
烈山燕怔怔發愣,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單膝跪下接過姒癸的佩劍:“卑職何德何能當殿下如此信任,唯有赴湯蹈火,肝腦涂地以報大恩。”
姒癸揮了揮手道:“行了,光會說可不行,本皇子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姒生執事,勞煩你駕馭金羽鷹送我回宮。”
目睹一切的姒生先前沒插嘴,此時面露難色道:“殿下真的打算撒手不管嗎?畢竟是大宗正定下的考核,殿下哪怕應付一下也好,直接回宮,是否有些不恰當?”
姒癸不以為意道:“考核重要的是結果,而非過程,何況本皇子不是不管,只是知人善用,大宗正豈會因這點小事煩心?”
“你大可放心,若大宗正怪罪下來,自有本皇子一力承擔,不會牽扯到你。”
姒生還想再勸:“可是……”
姒癸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打斷道:“有什么好可是的,難道非得本皇子帶著你去當面和大宗正說?你就不怕這樣會惹惱大宗正?”
若非陽邑城太大,而自己只是地巫境,尚不會飛行,姒癸都懶得說這么多。
姒生苦笑一聲,最終決定先將姒癸送回去,回頭再向上面匯報。
“請殿下上坐。”
姒生指著金羽鷹背上的木制座位,做了個請的手勢。
姒癸臨行前拍了拍烈山燕的肩膀:“好好干。”
烈山燕望著乘坐金羽鷹消失在眼前的姒癸,有種說不出的不真實感。
他來之前,有想過受到輕視,也想過得到重視,甚至與姒癸意見不同怎么處理他都想過。
唯獨沒想過,對方會直接甩手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