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似乎沒意識到姒癸的異常:“不會,如果是四象陣、二十八星宿陣之類的子陣,會因彼此差異過而失衡,但周天星斗大陣代表的是圓滿境界,強弱以及虛實會在各個陣旗之間轉換,不會有任何影響。”
姒癸憂心忡忡道:“正所謂水滿則溢,月盈則虧,過猶不及,太過圓滿會不會折損氣運?我這末代夏皇命格,能承擔的起嗎?”
“又或者,現在拿的好處越多,等氣運衰敗后,下場越發凄慘?”
祭壇一陣沉默。
姒癸微微松了口氣,他是既不想被祭壇“算計”,又不愿放棄這條粗大腿,只好胡言亂語糊弄過去。
“心思重是好事,我當年要是懂得你這么多彎彎曲曲,哪會落得如此下場?當然,你防備我完全沒有必要,我又不會害你。”
沉默過后,祭壇突然傳來一道意念,所提及的內容嚇姒癸一跳。
下一刻,嚇了一跳變成驚悚,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出現在姒癸體內,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
姒癸立刻溝通腦海里的九鼎神符、手臂上多寶道人留下的印記,以及本命巫寶、本命巫陣、新修煉成的三門神通,然而無濟于事。
他被祭壇控制住了。
根本不是什么因果類神通,也不需要他的同意,祭壇想奪舍他的身體,只在一念之間,簡直輕松無比。
姒癸眼睜睜看著“自己”拿起兩顆燭龍之眼,輕輕一搓,原本堅硬無比令他絕望的珠子,表面浮現蛛網般的裂痕,似乎隨時可能碎成渣。
接著兩只手的掌心各出現一團火,左手掌心的火焰熾烈無比,姒癸毫不懷疑,若是沒有祭壇,隨便一點火星就能將他瞬間燒成飛灰。
右手掌心的火焰無比清冷,姒癸有種預感,這種火焰能將人凍成最細微的粒子。
兩顆燭龍之眼在兩種火焰的灼燒下,慢慢融化,又在祭壇的控制下,飛快變幻形狀,最終化為兩面陣旗。
一面上掛著一顆太陽,往外放出灼烈的日光,一面上掛著彎彎的月亮,散發出清冷的月光。
陣旗成形的那刻,姒癸突然恢復對身體的控制,不等他有所欣喜,一道天雷頃刻而至,對著毫無防備的他轟了一記。
你這么強,為啥不干脆把雷扛了?
祭壇似乎猜到他的想法:“快融合太陽太陰陣旗,激發周天星斗大陣的簡易版,否則就算你有人道至寶制造的神符護體,也有隕落的風險。”
姒癸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祭壇沒有趁機奪舍自己,天劫的威脅,讓他無法冷靜思考太多。
太陽太陰兩面陣旗融為體內,立刻占據主動權,紫微、太微、天市三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皆圍著太陽太陽,按特定頻率轉動。
太陽、太陰彼此相對,氣息交融,升華,擴散。
“轟”的一聲,第二道天雷落下,好在一副簡陋的星圖及時出現在姒癸腦頂,將天雷擋了下來。
似乎找到了目標,天上凝聚的劫云不再一道接著一道發出天雷劈姒癸,而是如瀑布一般,往下傾瀉雷漿,想毀滅某個不該存于世的存在。
留仙府內,周信等人突然有股心悸的感覺,好像就要大禍臨頭,抬頭一看,差點魂都嚇沒了,拼命往外逃竄。
剛離開留仙府,周信只來得及看這座仙府最后一眼,只見瓊樓玉宇也好,雕欄玉砌也罷,瞬間全部化為齏粉。
周信喃喃自語:“那位又在發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