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姒癸采取耍賴的方式,以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將其誅殺。
帶來的影響是大夏皇室的名聲壞了。
數萬年以來,大夏雖然打壓各大九階部族,總歸是有理有據,而非不教而誅。
各大九階部族雖然覺得憋屈,但總體還算可以接受,甚至會因為躲過大夏皇室的打壓,幸災樂禍看別的部族倒霉。
如果規矩壞了,會有什么結果姒癸不知道,但想來不是什么好結果。
可姒癸既然召集他們,自然有破局之法。
他隨手指著前面一人:“你看本皇像傻子嗎?”
突然被點名的那人心一突,差點嚇得從嗓子眼跳出來,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道:“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像。”
姒癸輕笑一聲:“那你們上書的內容一模一樣,當本皇是傻子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你們有恃無恐,覺得本皇不敢殺人?”
“本皇當然敢,如果你們不信,本皇可以當著你們的面殺幾個給你們看看,就從你開始如何?”
被點到的那人仿佛被危險的兇獸盯上,脖子心臟等要害部位涼颼颼的,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跌落。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他是有點后悔了,心里更是把姜明罵的狗血淋頭。
要不是受到姜明慫恿,要不是心疼那點族產,何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最主要的是,他連求饒的話都不知道怎么說。
說句陛下恕罪?
這不是自己承認自己有罪嗎?
說冤枉?
有啥冤枉的,文書上可是有他的印章和名字,豈容他抵賴?
可啥都不說,難道就任由新皇將他當作那只儆猴的雞殺給一群猴子看?
那是真的憋屈,明明大家都有上書,這里三百多人,憑什么他就得死,別人能活的好好的?
就因為站的位置不好嗎?
這讓他怎么甘心?
為什么死的不是姜明,姜氏祖上是圣皇,就了不起嗎?該死的是他啊。
為什么死的不是別人,大家都是九階部族族長,有什么不同?
短短瞬間,此人想了許多,腦海里不知滋生了多少陰暗的想法。
“就這樣把你殺了,似乎不太公平。”
姒癸接下來的話語,讓那人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
“陛下圣明,微臣固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啊。”
姒癸微微點頭:“若你不是罪魁禍首,只是受了蒙騙的話,的確罪不至死,但本皇鐵了心要殺你,似乎也能說得過去,誰讓你受慫恿了呢?”
那人倒也干脆,拜伏在地:“請陛下饒命。”
事關生死,世間大多數事都是小事。
倒是大殿內有部分人,目光鄙夷看著他。
他們堅持認為,姒癸不過裝腔作勢,不敢真正痛下殺死,若是沒了他們,大夏中州必然會亂起來。
新皇承受不起這個損失。
他們不知道,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沒人是取代不了的。
姒癸淡然道:“饒命不是不行,本皇剛說過,只誅首惡,你要不是首惡,本皇何必徒添殺孽?你只需告訴本皇,是誰慫恿你的?”
那人面色微變,欲言又止。
他想說,又心懷顧慮,得罪姜氏他不怕,姜氏能不能躲過這劫尚不好說,但公然出賣盟友,還被三百多位盟友看在眼里,著實不妥。
往后誰還敢跟他打交道,要是牽連部族,還不如死了好。
姒癸對此早有預料:“本皇知你顧念舊情,也知道讓你公開出賣他人很難,所以再寬宏大量一點,給你一個選擇,也給在場的諸位一個選擇。”
話音剛落,三百六十五面陣旗落在眾人之間,勾勒出一道道陣紋,將大殿內眾人隔開。
隨后將預備好的帛書和筆送到眾人面前。
“現在你們相互看不到對方,也聽不到對方說話,所以不必擔心所作所言,被本皇以外的人知曉。”
“本皇現在給你們選擇,寫出罪魁禍首的名字,當然,你們可以不寫,本皇會認為你就是始作俑者,所以不肯自投羅網。”
“簡單一點,你們是想自己活著,還是替他人去死,不管怎么選,本皇愿意給你們一個機會。”
“對了,你們只有一刻鐘考慮,如果大家都不寫,本皇會隨機抽出三個家族滅族,以及你們當中選一半人處死。”
姒癸說完,神色恬然。
這招是他參照囚徒困境想出來的。
只是囚徒困境尚有一線可能共贏,但他沒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