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目眥欲裂,積壓的妖氣如火山般噴薄爆發而出,身形再次膨脹,欲掙脫姒癸的鎮壓。
然而大地威能無窮無盡,修長筆直的手掌,宛如五指大山,壓的袁洪無法動彈。
“服氣了嗎?”
姒癸略顯輕佻的話語響起:“不服氣的話,本皇可以多鎮壓你幾年。”
袁洪緊咬牙關,默然不語。
敗在境界強他不止一籌的多寶道人手里,他服氣,但敗在境界不如他的姒癸手上,哪怕他壓制了境界,他也不服。
勝負已分,多寶道人飄然而至:“道友遲遲不肯服輸,可是想讓貧道改變初衷,痛下殺手?”
都說放你離去,你偏偏要整什么賭約,贏了離去,輸了任由處置。
如今真的輸了,卻又不肯服輸,真當截教弟子是什么良善之人,不敢殺人嗎?
袁洪臉色微變,猛然想起自己是勢弱的一方,隨即低頭嘆道:“此戰是在下輸了。”
眼見多寶道人將要開口,姒癸搶先問道:“先前閣下可是說好輸了任由處置的,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之所以搶在前頭,是怕多寶道人又做順水人情,把人放了。
太祖說過,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敵人搞的少少的。
留下袁洪,未必能算多個朋友,但絕對可以少個敵人,總比放虎歸山強一百倍。
袁洪目光掃向多寶道人,羞赧道:“這位閣下說過放我離開……”
姒癸毫不客氣打斷道:“但是你拒絕了不是嗎?拒絕無效,何況賭約是你自己定的,豈能出爾反爾?”
“二個選擇,要么遵守約定甘愿被驅使,本皇尚缺個先鋒大將,也不會虧待你,要么違背諾言,本皇也不勉強你,但會送你入幽冥。”
“你一身神通不俗,說不定能在幽冥之地創建一番事業。”
袁洪沒有理姒癸,直勾勾看著多寶道人,等著他的答復。
多寶道人喟然長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正所謂一諾千金,道友既然定下賭約,自當遵守。”
“否則,貧道就算為了維護截教威嚴,也不得不讓道友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正當袁洪將要點頭之際,浩浩蕩蕩的金光彌漫而來,染遍了半座天。
姒癸抬頭望去,有一處最為璀璨,好似天地間多了一輪太陽,與另一側的太陽相映生輝。
充滿威嚴的聲音從九天之上滾滾傳來:“視我等散修如草芥,任打任殺,道友好大的威風。”
多寶道人面露肅然之色,往前踏了一步,冷聲道:“道友神通廣大,若是對我三教不滿,大可站出來論道斗法,如此藏頭露尾,平白讓人看輕幾分。”
“你當本座不敢?”
遠在九天之上的聲音迅速拉進,一名道人腳踩數十丈長的葫蘆,凌立在半空中,傲然看向包括多寶道人在內的截教眾人。
多寶道人淡然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陸壓道友,陸壓道友向來逍遙自在,云游四海,今日怎么有空管起我截教的閑事來了?”
“若道友有心論道,大可去金鰲島一趟,貧道那些師弟師妹們,可巴不得道友過去。”
對方作為圣人之下有數的強者,多寶道人不僅有所耳聞,還曾見過不止一面。
但對方今日出現在此地,可不是路過,恐怕懷有某些特殊的目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