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陸壓道人舉棋不定時,耳邊再次響起元始道人的話語:“師弟,陸壓道友是我請來的客人,些許爭斗,你我身為圣人,當自持身份,不宜隨意插手其中。”
通天道人冷哼一聲:“縱然他是師兄的客人,但三教內部事務,與他何干?”
元始道人淡然道:“那袁洪是我新收的記名弟子,陸壓道友恰逢其時,擔任見證者,他出手相助,倒也不算插手三教內務。”
通天道人語氣冷漠:“出手相助需要動用斬仙飛刀嗎?那師弟只好賜下誅仙四劍給門下弟子護身了。”
元始道人輕咳一聲:“斬仙飛刀雖然神異,但未必傷的了多寶。”
在通天道人表露不滿之前,又改口道:“當然,如此殺伐利器不可輕動,我會交代他。”
通天道人只是冷哼了一聲,意念如潮水般退去。
元始道人仿若自言自語,低沉的聲音在陸壓道人耳邊響起:“只是拿出來瞧一瞧,沒使出來,那也不算動用不是嗎?”
陸壓道人眼神略微明亮,巴掌大的葫蘆在掌心中旋轉不休。
“若非顧忌道友是圣人門徒,本座這寶貝,就轉身了。有師門倚仗的感覺真好。”
話里話外,卻是在諷刺多寶道人不過是倚仗師門逞威的廢物。
多寶道人面露認同之色:“是啊,像貧道這種無父無母之流,只能仰仗師門了。”
你父母死了。
陸壓道人臉色巨變,左手死死按著葫蘆瓶口,他怕自己忍不住拔開瓶塞,來上一句“請寶貝轉身”。
“截教神通不曾領會,這嘴上功夫本座今日算是大開眼界,長了見識。”
說完輕輕挪開葫蘆瓶口,多寶道人頓時感到一股極致的毀滅氣息撲面而來。
這股毀滅氣息與誅仙四劍的殺戮和寂滅之意有所不同,但也讓多寶道人感受到了濃重的威脅。
他當即盤腿而坐,右手結個劍指印,左手握拳作劍鞘狀包住右手的中食二指,輕叱道:“臨。”
只見一道細到微不可見的刀光擦著多寶道人飛過,落在十里外的一座山峰上。
那座山峰的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死去,山上的鳥獸隨同山石一起分化成灰。
這縷刀光,斬滅了整座山的生機。
多寶道人神色凝重,他開始反思,如果這縷刀光落在他身上,可否安然無恙接下來?
如果不動用真言手印的話,似乎完全接不下來。
非死即重傷。
接著多寶道人瞳孔急縮,他顧不得反思下去,因為陸壓道人在他面前消失了。
等他回過神來,對方已出現在數百里外,翹首看戲的姒癸和被制住的袁洪身旁。
所謂的致命刀光,居然只是對方聲東擊西之策。
多寶道人感覺遭到了輕視,不禁有些惱怒,身形閃動,追了上去。
若是尋常,這數百里距離,他瞬息能到,可陸壓道人早就料到了這點,早有算計,在這數百里之地布下層層禁制,阻礙多寶道人前往。
姒癸興致勃勃,準備看一場強者對決的大戲,結果突然出現的陸壓道人把他嚇了一大跳。
好在對方只是打算營救袁洪,沒想過摟草打兔子,順帶給他來一記死亡凝視。
可眼睜睜看著陸壓道人將他預訂好的先鋒將軍搶走,他又有些不甘心。
“如今的初始人道火種,可保我面對此妖不死?”
祭壇答道:“身死可免,受罪難消。”
得了,敢在本皇面前搶人,慣的你。
眼看陸壓道人就要離去,姒癸瞬間放出三百六十五面周天星斗陣旗,大聲道:“你看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