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臉頰抽搐,最終神色恢復平靜,朝八景宮方向拱了拱手:“太上道兄,后土辱及我兄長,我欲與之死戰,還望成全。”
語氣決然,不死不休。
遠處傳來太上道人淡然的話語:“莫要沖動,后土道友,損人不利己的事,少做為妙。”
后土不亢不卑道:“既然敢做,就得敢認,不敢認還不準說嗎?”
隨即將看戲的姒癸拉過來,在他懵逼的眼神下,指著他說道:“看到沒有,此子身懷伏羲傳承,倘若真如她所言兄妹情深,可有見她對此子有半點照顧?”
“說到底不過是嘴上情深罷了,虧得伏羲將成圣的機會讓給她。”
話剛落音,不等女媧積攢的憤怒情緒爆發,一張太極圖緩緩飄落。
“后土道友莫要說了,你當年身化輪回,是為了天地生靈,而非為了成圣機緣,堪稱大愛無疆的典范,為何成圣之后,反而少了幾分憐憫之心?”
后土淡然道:“成圣之前,茫然無知,總以為天地間生靈無辜,不該遭到厄運折磨,成圣之后,知道的多了,才發現,大多數生靈,都死有余辜,死不足惜,故而就少了憐憫之心。”
“算了,既然太上道兄出面幫她說情,我不再追著不放便是,我與她相看兩相厭,此后最好不要見面的好。”
“對了,提醒你一句,你剛和本座爭論之時,西方教兩位道友帶著孔宣偷偷離去了。”
最后一句話明顯是對著女媧說的。
女媧轉身一看,哪里還有孔宣以及接引準提的身影?
不由冷哼一聲,飄然離去。
有西方教兩位圣人從中作梗,孔宣又心懷芥蒂,想將他重新收為門下估計沒那么容易。
不過她并不擔心,她打算讓鳳祖出面。
鳳祖畢竟是孔宣的母親,天底下哪有解不開仇怨的母子?
保管手到擒來。
退一萬步來說,鳳祖出面都沒用,元始道人明顯和西方教兩位圣人另有協議,大不了繞一圈,通過他調動孔宣。
女媧走后,在場就只剩姒癸一方的人。
通天道人主動提議:“后土道友請移駕碧游宮,你我商議一下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后土淡然道:“正要和道友分說一二。”
隨即帶著姒癸跨過層層空間,來到碧游宮大殿。
通天道人在自己對面虛空造物,建了一座高臺,與自己所坐之地一模一樣,高度相仿,意味著兩人平起平坐,不分高下。
姒癸則在兩人中間位置站著,以彰顯自己不偏不倚,不傾向任何一方,免得引起另一方不滿。
過了一會,多寶道人才帶著剛脫困的金箍仙到來。
被孔宣俘獲的這段時間,金箍仙沒少吃苦頭,好在已經過去了。
通天道人甚至沒多看一眼門下弟子,只顧說道:“就你我二人先談如何?”
后土淡然道:“談肯定要談的,但談之前,道友似乎忘了給我一個交待。”
通天道人微微皺眉:“貧道不知道友指的哪方面?”
后土輕笑一聲:“比如,道友背著我私下和元始道人達成協議,不惜損害我的利益。”
通天道人這才明白對方是因為自己答應二師兄放走孔宣而生氣。
“此事是貧道欠缺考慮,但還不至于損害道友的利益吧?”
后土語調微微拔高:“怎么不至于?姒癸乃我精心挑選出來的人選,肩負著極為重要的任務,孔宣對他出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的損失將超乎道友的想象。”
“唯有狠狠懲戒,以警示他人,方可杜絕此類事再次發生。”
通天道人不由多看了姒癸一眼,有這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