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身影從天上掉落,重重砸在地上,掀起塵土飛揚。
曾經高高在上的金仙,癱在地上如同一攤爛泥。
姒癸凌空而立,面露期盼之色:“下一個。”
這是他擊敗的第十個金仙境,獲得超過三十枚神篆的他,不僅將混沌鐘打造的越發強大,連本身的境界在收獲諸多大道領悟下,猛地拔升不少。
不得不說,云中子這賭約的建議,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
若非陣營不同,他真想好好感謝云中子一番。
反觀闡教一方,見姒癸再一次干脆利落勝出,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主動站出來應戰。
云中子臉色難看,知道再斗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正要宣布金仙境的論道闡教一方認輸,截教一方勝利時。
卻見姒癸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一群廢物,本皇原以為你們只是實力不濟的廢物,沒想到你們更加不堪,是一群膽小懦弱道心不穩,連手都不敢出的廢物。”
“像你們這樣的廢物,能晉升金仙境,恐怕已經是天道垂憐的結果,此生除了死于某次大劫,終其一生都無法更進一步,領悟三花五氣,進階大羅。”
鄙夷的話語源源不斷從姒癸嘴里冒出,引起云中子背后那群金仙境怒目而視。
激將法這么古老的法子永遠不過時。
云中子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阻止,便有人沖了出去:“不過一個走了大運的天道寵兒,有什么好得意的,貧道來戰你。”
姒癸鼓掌道:“還不錯,勇氣可嘉,比一群沒膽的家伙好多了,保持初衷,本皇認為你有機會晉升大羅。”
轉而話鋒一轉:“不過現在,老老實實接受磨礪吧。”
刻畫祖巫天吳的巫紋亮起,姒癸化作一道風在挑戰者身旁掠過,后者幾乎沒有反抗之力被他丟進混沌鐘內。
一刻鐘后,兩枚新的神篆勾勒成型。
一如先前幾人一樣,幾乎耗盡本源的挑戰者,奄奄一息的模樣,宛如在闡教一方的金仙境頭上澆了一盆冷水,讓怒意橫生的他們冷靜下來。
云中子不由抓住時機勸道:“諸位道友請聽貧道一言,此人看似年紀輕輕,實則為此次大劫的主角,氣運濃厚,又拜入兩位圣人門下,非一般人可戰而勝之。”
“但他的命格是末代人皇,必然會在此次大劫中氣運衰退,死無葬身之地,諸位道友何必在他氣運正濃時,與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呢?讓他自生自滅不是更好嗎?”
此言不可謂不深得諸多散修之意。
其一,對方正值氣運濃厚,而在大多數時候,氣運濃厚幾乎等同不死,與之硬拼明顯不是明智之舉。
其二,對方總有氣運衰退那天,沒有必要和對方計較。
原本就不敢與姒癸為敵的散修們,紛紛為自己找到理直氣壯避戰的借口。
姒癸見狀臉色陰沉:“云中子師叔此舉是想背信棄義違背雙方定下的賭約嗎?”
“你做為賭約的提議者,有什么資格干擾賭約履行?”
提升修為的途徑被斬斷,讓他難免有些惱怒,看向云中子的眼神越發不善。
云中子坦然與之對視。
“認輸也算干涉嗎?姒癸師侄好生霸道,可惜師叔不吃這套。”
“多寶師兄,你我之前定下賭約的時候,可沒說不準認輸吧,不準避戰吧?”
多寶道人看了一眼一臉嗜斗的姒癸,嘆了口氣:“的確沒有約定,但師弟所為,明顯屬于下乘……”
云中子輕笑一聲,打斷道:“師弟可不在乎什么是上乘下乘,再說,比起你想拿這些人磨礪弟子,師弟所為已是上乘。”
姒癸嘆了口氣:“輸了還能笑得出來,師侄佩服。只是不知師伯祖看到這副場景,會不會有所不悅。”
云中子惱道:“那也輪不到你來操心。”
多寶道人沖姒癸招了招手:“回來吧,以后有的是機會。”
姒癸抿著嘴,轉身準備離去。
一道漠然的聲音響起:“且慢。”
眾人面露詫異之色,齊齊看向方才開口的陸壓道人,不知對方為何會突然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