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帝軒轅臉色一板,就要踏進陽邑城,卻被顓頊攔住。
“祖父且慢,來之前燧人圣皇交代過,姒癸如今修為不弱于他,兼身懷人道火種,你我與之相爭,未必是他對手。”
“若事有不諧,不可輕易以身犯險,當及時抽身而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話說當時燧人氏這么說的時候,顓頊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他上次因為姬昌之事離開火云洞去找姒癸,才過去多久?
原本一個拼盡全力連自己三招都接不住的晚輩,怎么就比自己還強,敢與圣皇并肩了?
若非這話由燧人氏親口說出,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帝軒轅聞言眉頭一皺:“你擔心他會喪心病狂到弒祖?”
顓頊苦笑一聲,臨行之際,燧人氏曾交代過他。
姒文命當日遭到圍攻,底牌盡出拼著重傷方得以逃離火云洞,對方若想在短時間內傷愈重回巔峰,莫過于回到人間從姒癸手上奪回夏皇之位。
如今姒癸安然無恙,姒文命卻離奇失蹤,再無半點消息,按照燧人氏的推測,以姒文命的性格,不會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暗處。
極有可能冒險一搏,卻陰溝里翻了船。
顓頊仔細琢磨一番,從此對姒癸多了一抹忌憚。
這是他勸帝軒轅不要過去的根本原因。
對方能對姒文命這位“先祖”下手,又怎么為他和帝軒轅兩位隔的更遠的“先祖”手下留情?
但他心知自家祖父心高氣傲,真要說有什么危險,反而不愿退縮,于是換了個思路說道:“姒癸是否敢弒祖,孫兒不知,但孫兒擔心祖父性格剛烈,不肯退讓。”
“換在平時,祖父這般做自然無礙,可如今人族不少巫神境落在姒癸手里,孫兒擔心一旦鬧翻,他會痛下殺手。”
帝軒轅冷哼一聲:“他敢?”
顓頊苦笑道:“祖父先別管他敢不敢,這場的確是我們輸了,當今最重要是將人救回來。”
拿自家人的性命置氣,帝軒轅自然做不出來,他臉色陰沉:“算你說的有理,你說該怎么做?”
顓頊聞言頓時松了口氣:“不必入城,祖父和我就這樣隔空與他交涉,先把人救回來再說。”
帝軒轅微微點頭,示意由顓頊來處理。
顓頊朗聲道:“做客就不必了,怕你將我二人當做惡客,姒癸,我二人也算是你的長輩,你我打開天窗說亮話,要怎樣才能放人?”
姒癸訝異道:“放人?不知顓頊先祖讓本皇放什么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面對姒癸裝瘋賣傻,顓頊心中有些不爽,但依然耐著性子道:“就你剛剛抓走的那些人,放過他們,你想要什么補償,我們可以商量。”
姒癸輕輕一笑:“什么條件都能商量嗎?不是本皇不信顓頊先祖,您能做火云洞的主?”
他已不是當初那個以為巫神境就是人族頂點的青澀,自然知道火云洞以三圣皇為首,五帝協助。
顓頊雖為五帝之一,可不見得就能代表火云洞。
顓頊沉聲回道:“今日我與你軒轅先祖在此,只要條件不過分,我等可以做主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