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下策,倘若我真有禍亂三界的心思,這招堪稱釜底抽薪。
好在姒癸并沒有。
他所作所為全是祭壇的建議,簡單舉個例子,就像傳銷的頭頭不惜代價發展下線。
等下線多了,躺著就有數不盡的好處。
且不論人教收徒,也不至于覆蓋整個地袛之流,就算有地袛拜在人教門下,只要他還是地袛,依然氣運與天庭相連。
對他來說,這其實就夠了。
可姒癸也不能平白無故讓人教占這么大的便宜。
畢竟太上道人的承諾,他已經付過“錢”了,東方青帝之位。
“說的好聽,可這么做,我的損失可不小。”
玄都有些不解問道:“師侄有何損失?”
姒癸理直氣壯道:“好不容易封的神,結果都成了人教弟子,師侄這三界之主使喚他們說不定還得看人教的臉色,難道不叫損失嗎?”
“師伯若不給個說法,就別怪師侄出個天條,但凡神袛,不得拜入宗門,一經發現,立刻貶為庶民。”
比如某部神話故事,猴子都打到跟前了,一群神仙不出手,看著玉帝丟臉。
雖然這種事不一定發生在自己身上,但也不能存在這種可能啊。
玄都聞言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家老師,這種話本不該公然說的。
私下說多好。
卻忘了是自己聯系的老師,而且要這樣做,必須姒癸配合,根本瞞不住對方。
“師侄認為該當如何?”
姒癸慢吞吞道:“起碼這件事,對我有什么好處吧。”
玄都反問道:“你想要什么好處?”
姒癸沒想到玄都這么好說話,一時間陷入困惑,該要點什么好呢?
祭壇的話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問他要九字真言。”
這個不錯。
姒癸眼神一亮:“師侄有幸見師尊與南極師伯施展一門道術名為九字真言,傳聞要修煉這門道術,需得太上師伯祖首肯,不知師伯可否替我向太上師伯祖求情,允許弟子修煉這門道術?”
玄都臉色微變,他沒想到姒癸胃口這么大。
“法不可輕傳,九字真言乃三教根本道術,怎可隨意傳授?”
姒癸不樂意了。
“敢問師伯,我是不是三教弟子?所修功法為《禹馀天經》,算不算三教嫡傳?論境界,我也是正兒八經的準圣,為何我不能修習九字真言?”
“況且此事又不用師伯做主,只是麻煩師伯向太上師伯祖求情,師伯連這點事都不肯做,何談替眾生著想?”
“我看大不了這人間界的神也別封了,對你我而言都好。”
不給是嗎。
大不了一拍兩散。
反正姒癸是不信太上道人大量招收弟子這招,不是為了借機弘揚人教,而是為了眾人著想。
同樣不信玄都這件事做下來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