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燧人氏等人神色詭異望著姒癸。
自己人?
他們不僅感嘆于姒癸的厚顏無恥,還聯想到當年姒文命讓火云洞全體成員支持他成圣,說過同樣的話語。
難道這是夏后氏的代代相傳的家風嗎?
在場之人幾乎都見過姒文命信誓旦旦的模樣,他們想起那段火云洞人心惶惶的日子,大多數不禁對姒癸有所反感。
脾氣最為火爆的帝軒轅拍著桌子:“火云洞可高攀不起弒親滅祖的夏皇。”
姒癸眉頭一皺:“軒轅先祖此話從何說起?晚輩雖然有幾次機會致您老人家于死地,可不是都沒忍心下手嗎?”
“若晚輩鐵了心要對人族各位前輩下毒手,在座的三皇五帝,起碼會少一小半。”
前半句還算正常,后半句卻暗含對火云洞三皇五帝的輕視。
帝嚳見狀低聲對顓頊說道:“叔父這后輩怎么比姒文命還狂妄?”
顓頊平靜回道:“燧人圣皇推測姒文命有可能折在他手里,他比姒文命狂妄不是理所當然嗎?”
帝嚳倒吸一口涼氣。
姒文命雖說人品不行,簡直就是人族的叛賊,可對方實力還是挺強的。
否則不可能在火云洞內被圍攻多年而幸存下來。
聽說要不是被斷了氣運來源,都沒法將他從火云洞趕出去。
這等強人竟然折在此人手中?
帝軒轅冷聲道:“還想狡辯,本皇且問你,本皇且問你,姒文命安在?”
姒癸聞言微微一愣,他是真沒想到,帝軒轅竟然會關注禹皇的生死,嘴角不由泛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晚輩若是沒記錯的話,第一次遇到軒轅先祖,您老人家奉了三位圣皇的指令,前去追殺先祖禹皇,這才過去多久,您就和先祖禹皇化敵為友成為忘年交了?以至于開口質問晚輩他的下落?”
帝軒轅冷哼一聲:“這與立場無關,你連血脈先祖姒文命都敢狠心弒殺,有何資格稱我等為自己人?哪怕不幸與你一起,還得防著你暗中使陰招。”
姒癸大笑道:“哈哈哈哈,軒轅先祖此話頗為滑稽,令人忍不住發笑,難道這不是人族的傳統?”
“難道軒轅先祖不是禹皇的先祖,昔日您和他人圍殺禹皇,可有考慮血脈相承?”
“那日燧人圣皇與妖族和修道者圍攻晚輩,可有想過晚輩也是正兒八經的人族,體內流著高陽氏和華胥氏的血脈?”
帝軒轅聞言大怒,欲拍案而起。
姒癸冷冷看著他,眼中天道、地道、人道流轉不休,硬生生將他壓回座位上。
帝軒轅試了幾下,沒能起身,臉色漸漸陰沉,正欲爆發。
旁邊伸出來一只手,輕輕放在他肩上。
帝軒轅只覺渾身一輕,壓力消失不見,跟著消失的還有他想起來的力量。
燧人氏笑道:“有話好好說,莫要動氣。”
他再不出手,任由帝軒轅和姒癸大打出手,且不說帝軒轅難有勝算,光兩人交手造成的余波,都會讓火云洞一片狼藉。
姒癸淡然道:“既然軒轅先祖撕開溫情的面具,晚輩也只好有話直說,天庭一方大帝之位,對人族而言有莫大好處,若非晚輩心向人族身邊又沒合適的人選,今日根本不會來此地看諸位的臉色。”
“諸位若真為人族考慮,不妨答應下來,當然,晚輩不會強求,倘若諸位寧可錯失良機,也不愿和晚輩同流合污,那晚輩轉身就走。”
“另外,晚輩只給諸位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過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