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腳不怕穿鞋的。
現在該害怕的,應當是天師道、術道流派以及南庭江府。
至于周逸,他只是一個毫無負擔,在人、妖、鬼三界暗中游蕩的神秘光頭而已。
即便現如今,知道他真實身份者越來越多,可也都是對他心懷善念之輩。
燭龍見周逸神色輕松,愈發覺得這位“菩薩”深不可測,也不再藏著掖著。
一路之上,燭龍將涇河小龍記憶中的許多信息,都向周逸全盤托出。
譬如涇河水府共有三位龍君,皆是老牌封號太守,可當蛟化之后,卻堪比封號節度使。
又譬如,涇河水府表面上是南庭江府的臣子,可由于底蘊深厚,水域廣大,外加讓南庭江誤以為‘真龍遺寶’的依仗,常年對南庭江府陽奉陰違。
暗地里,涇河水府卻與多家上道門來往密切。
此次騎仙峽攔截中道門,就是涇河小龍他們三個,與上道門弟子私下交易所至。
通過涇河小龍的殘魂記憶,周逸也從側面了解到,人間術道流派,對于此次“江左仙緣”的計劃與安排。
他們在得知方子期的下落后,都欲前往江左,爭奪“仙緣”。
然而,上道門有六家,中道門數十家,下道門雖可忽略不計,可也有個別游戲人間的前輩高人存在。
而仙緣卻只有一個。
一場明里暗里的爭鋒較量之后。
在天師道的主張下,七十二家術道門派達成一致。
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各家長輩皆不出面,只派出三十歲以下的弟子門人,前往江左道,各憑本事,爭奪仙緣。
權當作是弟子們紅塵磨練的課業。
此番規矩有三:
其一,上道門走陸路,中下道門走水路。
其二,需在除夕之前,進入江左道各郡的不良衙署,領取人間行走的身份,過時便當棄權。
其三,不得驚擾江左道上的官府和百姓,若是影響民生,又或造成恐慌,不僅喪失資格,還將接受天師道的直接懲罰。
“原來如此,這人間術道門派,看似同屬于一道,實則早已各自為政了。”
燭龍在向周逸交代情況的同時,自己也在琢磨了解這一全新的世界,“呵呵,那個天師道也是慘啊,短短二十年,已被昔日的下屬騎到頭上,連南庭江府都不如。”
周逸看了眼空氣中飄過的一行黑色小字,不由笑了起來:“距離除夕也沒幾天了,還能趕到江左道的術道弟子,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不過真正的優秀弟子,菁英中的菁英,應當早已提前到達了。”
燭龍目光一閃,隱透戲謔:“聽菩薩的意思,適才那些中道門派弟子,都上陸路去攔截上道門去了?敢問菩薩此行江左,莫非也是奔著那所謂‘仙緣’而去?嘿嘿,小龍請求同往,為菩薩效力。”
周逸低頭看了眼下方碩大的蛟頭,卻也捕捉到了黑蛟眸中一閃而過的懷念。
感覺這頭老燭龍,既不想過早的和南庭江府產生交集,可又似乎對南庭江府有所覬覦。
如今它還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神秘公證人,以為自己也是想去分一杯羹的。
畢竟成為公證人,就能獲得南庭江府的三個承諾。
周逸不答反問:“你堂堂燭龍,上古時候的滄海之主,難不成也覬覦起區區南庭江的承諾?”
老燭龍輕嘆口氣:“自然不是。小龍覬覦的,只是南庭江府的一件龍族寶物,我適才從那南江之龍神識中感應到,那龍族寶物就在南庭江中,可惜卻有眼不識上古寶,竟遭閑置,實在可惜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