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春生卻是顧首不顧腚,勉強擋住砸向面門的紙拳,手肘竟是被一抓入骨,生生捏碎。
“啊!”
候春生吃疼之下,急縮傷臂,肩上的黃衫少女被紙人趁機救走。
他一見少女離身,急的哇哇大叫:“還我愛妾!”竟然連傷勢也不顧,就要追攆紙人與黃衫少女。
但是不等他邁開步子,忽感背后掃來一股冷霜氣流,在他身上一罩,如似大山壓頂,鎮的他動彈不得。
他倒是頗有斗法閱歷,這股壓力臨身一刻,他瞬時驚呼:“玄胎老怪!”
他敏銳的覺察到,有一尊玄胎期高手,正潛伏在附近,秘密對他實施打擊。
“完了!”候春生頓生絕望感,與玄胎老怪正面交鋒,他下場是九死一生,如今被玄胎老怪來個背后偷襲,鐵定是十死無生。
這種可怕念頭剛在腦海中冒出來,他肉身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給擒抓,攜著他縮回冰洞,來到他哥哥候求生的尸體旁。
砰!
那大手又輕輕一摁,直讓他忍不住的雙膝跪倒,他始終處于被動狀態,此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自然也看不到玄胎老怪的真面目。
但他不愿束手待斃,顫抖著疾呼:“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小的愿意生做人奴,死做鬼仆,生生世世替前輩效力!”
“你不配!”
那大手一掌劈下,抓住了天靈蓋,五指略一蓄力,已把候春生的神魂給攝住,當場祭煉起來。
這個時候,紙人剛剛把黃衫少女放在地上。
“惜妃謝過紙前輩!”喬惜妃以為紙人是一件傀儡死物,她扭頭去看冰洞,見一位白發男子正抓著候春生的腦袋,也不知在施展什么神通。
剛才侯春生大喊一句‘玄胎老怪’,喬惜妃也曾聽到,她尋思,‘那位白發前輩肯定就是玄胎老怪,紙人前輩應該是白發前輩的法器,我要不要主動入洞,去答謝白發前輩的救命恩德?’
如果是在老家,她無論承過外人多少恩惠,肯定先當面道謝,再加倍回報,但自從她離開瓊臺派的領地,每途徑一處陌生地域,總會遇上心思惡毒的歹類,尤其是男修,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就像是看見奇珍異寶,非要據為己有,難保玄胎老怪沒有這個心思。
她正胡思亂想時,忽聽一道男音在紙人身上響起:“傻愣著干什么,快入洞吧!”
“咦?”喬惜妃重新打量紙人,滿是狐疑:“前輩你身在何處?這紙人是你祭煉的分身嗎?”
“什么分身!”卻見紙人左臂的血霧匯聚為團,凝為一具半身人像,正是一剪道人:“我是一只鬼,你可以稱呼我為一剪道友!”
“惜妃不敢!”喬惜妃趕忙致禮:“惜妃再謝一剪前輩的救命之恩!”
“可不是我要救你!這冰華山里野修遍地,廝殺橫行,我才懶得搭理你們人修間的恩怨!”一剪道人的觀念已經有了轉變,既然做了鬼修,那他就自認是鬼族,不再是人了。
他驅使紙人走去冰洞,邊朝喬惜妃擺手:“跟著來!要救你的人是丁醒丁前輩!”
喬惜妃原本有猶豫,一聽紙人這番話,精神不由一振:“丁什么?丁醒前輩?我爹最好的朋友就叫丁醒,當年我爹離家時曾留下一封信符給我,叮囑等我長大以后,無論遇上什么難處,都可以去找這位丁叔叔。”
一剪道人看了她一眼,笑說:“怪不得醒兄弟寧愿暴露洞府方位,也要出來救人,原來有這份淵源呀!呵,這么說來,你是世交之后!”
“嗯嗯!”喬惜妃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心想到底是不是同一人啊,她仍舊不能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