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內外齊齊焚出了洶洶大火。
那莊顏身處火中,驚恐著尖叫:“司師兄!”她孤身沖不破大運天樓的鎮壓,只能把活命希望寄托在司戎身上。
司戎卻仍舊鎮在網下。
這一張天羅網,傾注了牧野烈的所有心血,煉造網身的材質異常堅韌,司戎先用蠻力強撐了一番,發現網絲的禁錮力非同一般,繼續掙脫的話,肉身非要被勒傷不可。
耳邊聽著莊顏的呼救聲,他忽然四肢趴地,開始念誦秘咒,片刻之間,肉身即已散出滾滾魔氣,越聚越密,一下淹沒了他。
丁醒本在打量聞怒施展的‘大運天樓功’,心想此功不止能顯化樓影,竟還有火術可以釋放,他正嘖嘖稱奇時,又聽見一陣沉悶嘶吼傳來,這簡直不是人聲所能發出。
他急忙望去魔氣處,見那司戎已經沒有人狀,也不知他施展了什么樣的變身魔功,肌膚外凝結了一層褶皺的黑鱗,腦袋化成三角狀,臀后甩起一條長尾,觀其輪廓,與鱷魚稍微有那么一點相似。
牧野烈也在打量魔鱷變身,忽然哦了一聲,對丁醒說道:“此修應該是出自魔元教,他們傳有一種《魔元獸化》的神通,據說共有三十六種魔元變,因為他們專變妖身,傳聞他們的開山祖師懷有妖族血脈!”
這算是結合了魔妖兩家之長。
司戎的魔鱷真軀顯露以后,天羅網再也難以制服他。
鏗!
只見他甩起長尾,朝天一蕩,網絲節節寸斷,不一會兒,就被他撐的稀巴爛。
“可惜了!”牧野烈暗叫一聲,以為司戎脫困后會直接殺奔過來,找他報復,誰知道司戎惦記著白玉樓中的莊顏,此女已經被樓火燒的哀嚎不止,如果再不破樓營救,肯定要化為一堆飛灰。
司戎觸地一彈,跳躍而起,長尾猶似鐵鞭一樣,狠狠砸向樓身,但他卻是發現,整座白玉樓紋絲也未動。
聞怒法體鎮守在樓頂,不先驅逐聞怒,樓身會牢不可破。
那司戎似乎明白了這一點,忽然調轉鱷頭,一尾甩去樓頂。
聞怒卻是不躲不避,口蓄一口法力,讓肉身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一些,此刻遠遠看去,他與白玉樓身火焰相連,已經融為一體,任憑司戎如何來攻,都不能撼動他分毫。
“哼!早前我沒有瞧出你們的破綻,故而不與你們糾纏,但你不要以為我怕了你們!”聞怒見司戎屢屢無功而返,不由挖苦起來:“還有什么厲害手段,你最好馬上使出來,倘若再藏著掖著,你家師妹就要跑路去投胎了!”
司戎似乎也有了心急,忽地繞空一轉,在脖頸處貼上一張黃燦燦的玉符,待符中靈力釋放出來。
他鱷軀一下子人立而起,嘴里重新響起一種古怪的猿鳴來,身上原本黑漆漆的鱗甲,剎那間脫落一空,轉而披上了一層黃毛,手臂漸漸延伸,化為雄厚粗壯的猿臂,猛的伸手一探,重擊在白玉樓上。
咔嚓!
樓身瞬間裂開一條縫隙。
聞怒見狀略有意外,卻是哼道:“再降一頭猿身又有什么用,你師妹已經斷了氣,聯手之局已經破了!”
司戎變身的似鱷似猿的魔物,扭頭看了看白玉樓身,莊顏癱在樓底,肉身已經化為焦黑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