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上百里隨處可見開裂的地縫,杜挽袖先行檢查一番:“應該就是此處了,曾經有一群沙狐在這里定居繁衍,在地底開鑿了幾千座隧道與洞窟,后來玉剎派與血隱門修士前來探險,偵破它們蹤跡,直接端了它們老巢,從此地洞就荒蕪了下來,變成途徑修士的落腳處。”
丁醒在卷塵山劍禁的地底洞窟住了許多年,他早就適應這種戶外的野居生活,就示意杜挽袖:“下去引路!”
等兩人躍入地口,降落在十余丈深的地洞內,丁醒才問道:“這一片洞窟內,時常有其他修士出沒嗎?”
幾千里的焦土長坡內,無論白天還是夜晚,溫度都奇高無比,仿佛一座天然火爐,所以地表上不存在任何人居建筑,即使修士也不會在坡中開辟洞府。
所有的人跡活動,全部都在地底的洞窟內。
杜挽袖托起一顆照明石,認準一條地底隧道,迎前探著路,一邊說:“這里的隧道四通八達,在地底綿延幾百里,即使落腳有其他修士,相互間也極難發現!就算不走運碰見……”
她忽然轉過頭,看著丁醒道:“我娘做事特別謹慎,她物色的洞窟不止隱蔽,退路也極多,就算其他探險修士無意間摸上門,也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撤離。”
丁醒聞言笑了笑:“自從離開玉田堡,你對你娘的生前經歷,提的越來越多,看來你與她的關系,并不像你在堡外所說的那樣滿不在乎!”
她自己說過,不在乎她與杜鶯娘是不是親生母女,也不在乎她是不是有爹。
至今她仍舊抱有這樣的觀念。
只是丁醒在玉田堡外救她性命,如今又承諾幫助她沖關玄胎,她不想表現的那么冷漠,以致于丁醒對她喪失庇護的興致。
她從小被杜鶯娘言傳身教,無論碰上何人,遇上何事,都需察言觀色,慎重權衡利弊。
整個魔道六宗的修士,無不是見利忘義獨善其身的作風,她身在這樣的大環境內,自然耳濡目染也會這么做,從她在玉田堡的擂山看臺,不惜代價狙擊彭妖臂,就能看出這一點。
她擔心丁醒不愿意看護她,就先去搶了《血竅同參功》,上貢一部丁醒缺少的魔功,她覺得丁醒看在魔功的份上,不會拒絕她。
她覺得這種行為在魔域是再正常不過。
但丁醒的成長環境與她不同,丁醒有時候做事,絕不是為了獲取什么好處。
兩人敘著話,很快來到一座寬闊的地宮內,這座宮殿有人為開鑿的痕跡,想必就是杜鶯娘昔年居住過的秘密洞府。
既然有了合適的落腳點,丁醒也需安排接下來的閉關事宜。
他先取出幾壇八果花粥,遞給杜挽袖說:“你修為已經走到練氣期圓滿境界,我會在這里給你護法一年,并給你提供沖關所需的花粥酒,等到一年以后,無論你能否進階,咱們都要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