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法寶近在遲尺,他想終止冰叉攻擊已經來不及。
眼睜睜看著冰叉撞在墨峰上。
咔嚓!
一叉直接在峰心處鑿出一道缺口,但峰上也涌現一股強絕反震力,把叉體震的寸寸碎裂,當場崩毀。
這一招借力打力,丁醒使用的可謂出神入化,他落島時就在秘密觀察墨峰,距他只有幾十丈遠,他預判恒庭老祖會祭出法寶對付他,就先把一座月紙門藏匿在墨峰旁邊,想不到竟然一舉成功。
那恒庭老祖一著不慎,吃了措手不及的虧,竟然被丁醒這個玄胎修士羞辱式的反戈一擊,不止摧毀一柄海叉,還重創一座墨峰,兩件法寶基本報廢。
那恒庭老祖一招失利,略有著惱,卻并不氣餒。
他與丁醒隔空對望片刻,猛的探出雙掌,只見那掌心之間,水流瘋狂涌動,急淌而出,猶似開閘洪水,在半空滔滔奔騰。
這一記水法剛剛使出來,丁醒只覺耳邊響起陣陣似龍似蛟的咆哮聲,震的他魂魄顫栗,神智止不住的眩暈,整個水府空間都已經陷入這股強悍聲勢的籠罩之下。
“起!”
恒庭老祖低吼一聲,忽又抬高雙臂,滾滾水流開始環繞他肉身,游走飛旋,漸漸凝結,化作三條十余丈大的水蛟之相,霹靂般仰天咆哮。
水蛟并非真蛟,僅僅是水法顯化出來,但蛟軀之威破空激蕩,掀動驚濤駭浪,俯沖紙島,直撲丁醒。
這記法術使出來,丁醒那是狼狽之極,他先手拋出三具泥兵,試圖攔截水蛟合圍,結果蛟尾輕輕一甩,直把泥兵砸的七零八碎,再無一點人形,真就變成了一堆爛泥,一時半刻別想重組自愈。
丁醒無法,只能火速運轉九宮卦,在身外開辟重重墨色氣宮,抵擋水蛟靠近,但他每構建一次九宮格,被三頭水蛟甩尾一撞,立時就要土崩瓦解。
破碎一次,他急忙構建一次,法力在極速消耗,水蛟卻像是在熱身,它們真正的狂暴攻勢,可尚未展開呢。
丁醒在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與金丹修士的差距,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颶風中的一縷浮萍,狂濤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之危。
與水蛟過上幾招,丁醒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心里苦澀的想:‘這老怪法力深厚,我差他太多,繼續單打獨斗,我非要敗亡不可,須得考慮撤離了!’
其實丁醒也略有不甘,如果他修為能跟上,哪怕只擁有忘陽老魔假丹期的法力,他都有信心與恒庭老怪鏖戰到底。
可惜他修為才走到玄胎中期,即使有廣元蓮臺增幅神通,直面恒庭老祖的打擊,也頻頻要落于下風。
他能依靠月紙門,取巧毀掉恒庭老祖兩件法寶,但在恒庭老祖全力施展的水法之下,仍要無計可施。
丁醒覺得自己面對三頭水蛟圍攻,顯得力不從心,本領不濟,但在恒庭老祖看來,他已經是十足妖孽,強的離譜。
這種操縱水蛟的法門是來自南海的伏蛟老怪,在南海列島名噪一時,修煉到極致,能夠顯化真蛟妖身,呼風喚雨,威不可擋。
恒庭老祖以前施展此法,往往都是斗陣同階的金丹修士才會用,今次他見法寶對丁醒無效,這才發狠使出這一極耗法力的神通,本以為能瞬殺丁醒于紙島,結果三蛟齊齊圍攻了丁醒七八輪,竟然次次都被丁醒抵御了下來。
丁醒單憑一記九宮格,就能讓三蛟疲軟無力,倘若讓丁醒再修幾種大威力的卦術,結果可想而知會是什么樣。
恒庭老祖反復觀察丁醒修為,是玄胎中期不假,卻能與他斗到現在這種程度,著實讓他震撼失色。
但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丁醒的極限,他準備逃離水府了。
誰知這個時候,莫仇子忽然從墨峰之下脫困出來,全身上下密布墨色靈線,他見丁醒漸有不支之相,臉上露出一股決然,傳音對丁醒說道:“為報師仇,我已決意舍掉這具肉身,來助道友你一臂之力。”
他知道丁醒掌握有逃離水府的通道,如果丁醒真的逃走,他必死無疑,為了挽留丁醒,他只能下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