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在什么時候,通過什么方式潛入的血月?
此時此刻,冰山間的所有修士都在思考著這些問題,唯獨喬惜妃的腦子里在想著丁醒。
她透過血月鎖定了呼延蘿站立的冰山,那座山頭她非常熟悉,正是當年她與丁醒初次碰面的地方,冰山地底開辟了一座隱蔽九宮洞府,那個洞府方位只有她與丁醒、一剪道人才知道。
她不禁心想:‘丁叔叔從魔域回來了?’
她頓時急了起來,想立刻趕去冰山洞府,前去打聽丁醒蹤跡,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還有那么多紫府祖師在場,她并不敢妄動絲毫,只能焦急等著。
她正孤自想著心事。
只見血月之中,呼延蘿突起一記掌印,一掌拍碎腳下冰山,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一樣,可是山中除了一堆堆的冰石塊,她并沒有其它發現。
沒有九宮,沒有洞府,也沒有丁醒。
她神色頓時變的驚恐起來,心口忍不住的劇烈起伏,面無血色的臉龐上,朱唇不停開合,像是在呼喊著什么。
但血月隔絕了所有聲響。
地面上的修士聽不見呼延蘿的聲音,只能通過口型來分辨她的話語。
“她是在喊什么?看上去像是‘等下’。”
“什么等下,你看她那害怕的樣子,肯定是在喊‘有人嗎?’”
“我們可以看見她,但她像是看不見我們,怪,真是怪!”
群修七嘴八舌胡亂猜測。
喬惜妃身邊忽然走近一個綠袍青年,傳音說了一句:“師叔祖,呼延師叔應該是在喊我叔父丁醒,你覺得呢?”
喬惜妃點著頭,一臉費解:“她喊你叔父做什么?”
綠袍青年猜道:“她可能與叔父待在一起,但不知什么原因,她跑到了血月里,叔父卻不見了。”
喬惜妃凝眉沉思,擔憂丁醒也在血月中顯身,不過等了一會兒,忽見一道墨光在血月中閃現,化作一位老嫗落在呼延蘿身側。
沒人知道這老嫗從哪里躥出來。
只見她伸出一根晶瑩如玉的骷髏手掌,一把抓住呼延蘿的手腕,捋開袖口,一指點向呼延蘿臂上的守宮砂。
這一擊,看去是在對付呼延蘿,但整個血月卻涌現驚變。
原本逼真的血月畫面,就此陷入模糊,重新灌入團團黑糊糊的墨汁,瞬間淹沒了月腹。
月上血光也漸漸消隱,最終趨于黯淡。
到此時,這一輪血月開始自動打卷,直至卷為一個卷軸。
‘呼!’
從天頂一墜而落。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以致于在場的祖師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卷抽掉入酒氣密布的峽谷當中,他們才一窩蜂沖了過來。
轟隆隆!
足足三四十位紫府期的高手,竟然為了爭奪一副卷軸大打出手。
但他們也沒有殊死爭斗,等巍國七派的祖師們搶到卷軸本體,魔域祖師搶到了七顆竅心后,他們就及時罷斗了。
從峽谷撤離出來,他們返回駐地,召集各自的門徒,吩咐道:“原本的墨河已經干涸,遺留的峽谷中被‘紙醉金迷’酒氣淹沒,即使金丹修士想要穿過峽谷,也要受到酒氣迷惑,爾等練氣與玄胎弟子,日后不要盲目越界!好了,此間諸事已經完結,你們俱都返回各自領地吧!”
諸派弟子們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意思?
墨河現世了七八年,難道到今天算是徹底絕跡,冰華山又恢復成了初始狀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