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呼延蘿極可能就要銷聲匿跡,再也難以追查她的下落。
以丁醒目前的修為與能力,無法從巍國與魔域的紫府修士手上追回月竅圖,即使追回來,呼延蘿也未必是在圖中。
他只能暫時摁下這件事。
詢問起丁忘凡的近況:“你老師死后,你還住在三祖師的道場里嗎?”
呼延玄衣座下的童子不止呼延芙一位,童子到了一定年紀,都要單獨開府,不必再侍奉呼延玄衣,只用安心修行就可以。
所以呼延芙只是前‘童子’,但她仍舊有資格居住在呼延玄衣的道場,每逢這位祖師開壇授課時,她都有一席之地。
她招收的弟子自然也跟著她享受蒙蔭。
丁忘凡頗為苦惱的說:“祖師爺親口說了,我以后不必搬離他老人家的道場,但我獨自一人,占了老師洞府的上品靈泉,惹得其他童子眼紅,隔三差五就要刁難我,如果我再厚著臉皮住下去,早晚要被他們打出府,我就搬回了月醒酒莊。”
整個瓊臺派里,呼延家稱得上是第一世家,雖然歷史沒有大祖師爺的聞家漫長,但人丁興旺,家族子弟眾多,都在盯著呼延芙的遺產,丁忘凡作為親傳弟子,半件遺物沒有繼承到,連洞府靈泉都被呼延家的子弟給搶走。
都說凡間世態炎涼。
修仙界里更甚。
不過丁忘凡并無任何記恨,他拜師呼延芙,原本就是自家叔父給的一場機緣,如今機緣消失,他繼續追隨叔父就是了。
“對了醒叔。”丁忘凡很快忘掉了不愉快,給丁醒匯報了一件要事:“我老師下葬的時候,聞怒師伯找到我,他說他與老師有道侶之情,結果老師先一步隕亡,但情分不能斷!他近日招收了一個女徒,說是等你從魔域回來,就去見一見他,他準備讓這個女徒與我定下道侶名分。”
老師兩人沒能結為道侶,就在徒弟身上延續。
這么一看,聞怒倒是一個赤誠的修士。
丁醒也會盡力撮合:“我要再去魔域一趟,宗內有一位石翻師兄仍在受困,等我替他解了圍,應該就會返回酒莊,我回莊后,會先去拜會聞怒師兄,一定讓你與他徒兒結成良緣。”
丁忘凡忽然靦腆起來:“醒叔,我其實只想安心修行,甚至已經做好出家的打算,但這是聞怒師伯的交待,我非得給你說不可。”
丁醒看他一眼:“那你到底想不想成親?給我一個痛快話!如果你不想,我會推掉他,沒有關系,聞怒師兄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丁忘凡趕緊道:“我與那位師妹都快要沖擊玄胎,如果我沖關失敗,那位師妹卻成功了,這門親事不結也罷。”
“如果你成功了,她卻失敗了呢?”
“照樣不能結,她法弱嫁我,不會快活!”
丁醒聽了他的表態,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回到酒莊后你安心閉關,其它諸事不要理會,這樁親事我會替你處理妥當!”
言罷就要與丁忘凡分別,忽然想起一剪道人是鬼修之軀,而且認識許多卷塵山的鬼修同道,或許有辦法感應玉骨中的異常,就問道:“你一剪叔父從卷塵山回來了嗎?”
“半年前已經回來,一直隱居在莊上。”
“回莊后你通知他,讓他趕赴卷塵山南的鬼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