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丁醒已經擺出一座酒缸出來,大約齊腰的高度,缸口非常大,直接把牧野鐵手囫圇裝了進去。
只留了一顆腦袋,露在缸口外邊。
缸中儲滿了靈酒蟲兒淚,隨著丁醒開始施法,酒氣一縷縷鉆進牧野鐵手的口鼻之中,并在全身流轉起來。
也就祭煉了一炷香的時間,牧野鐵手的臉龐漸漸有了蠕動之相。
這是蠱蟲即將脫體的征兆。
丁醒抬掌,在牧野鐵手后心輕輕一拍,嘴巴忽然張開,噴出一道血光閃閃的東西來。
啪!一聲。
烏光掉落地上,化成一頭手指大小的血甲蟲,它像是被酒氣給鎮住,埋著頭,一動不動。
牧野鐵手的咳嗽聲隨即響了起來,眼皮微微松動,神智正在慢慢恢復。
一塵小和尚見這一幕,心想丁道長真是厲害,隨便拋出一缸靈酒,就能把鐵手哥哥救醒過來,神通貌似比他老師長愿大的多。
他又低頭看看血甲蟲,這蟲必是蠱蟲無疑,他心里恨極,走過去,抬腳就要踩下,結果丁醒肩頭的墨霧忽然沖下來,把血甲蟲給卷走:“小家伙,這蟲子還有用處,暫時不能殺。”
一塵小和尚慌忙搖手:“佛門戒殺生,我不是想殺它,就是想打它一頓,給鐵手哥哥出出氣。”
說完返回酒缸處,去看牧野鐵手的情況。
牧野鐵手的傷勢完全是蠱蟲所導致,如今蠱蟲已經被蟲兒淚逼出體外,就算頑疾除去。
但蠱蟲畢竟附身太久,即使他睜開雙眼,卻仍舊覺得暈暈乎乎。
調息了好一會兒,他才徹底恢復記憶,待他看清丁醒模樣,頓有驚詫之色:“丁莊主?你何時來的天東漠?”
不待丁醒回應,一塵小和尚就忍不住插話:“丁道長是今天早上才來的寺院,只用這一座酒缸就把你的傷勢給治好,鐵手哥哥,你已經昏迷了快一個月,小弟快要擔心死你了,佛祖保佑,總算叫你醒了過來,真好啊。”
“竟然昏迷了一個月,為何會這么久?”牧野鐵手滿臉都是迷惑,他對這一個月的經歷毫無印象。
甚至是當初中蠱之后,如何返回的清醇寺,并出手偷襲長愿和尚,他都已經記憶模糊。
但這段記憶并不重要。
丁醒只想知道,他中蠱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丁莊主,我已經找到那個假扮‘孟嫦君’的修士了!”牧野鐵手在給丁醒講述時,不自禁的露出自嘲之色:
“他神通已經今非昔比,數年前就進階到了玄胎期,修為遠遠勝過我,我去找他,只是自不量力,他拿蠱蟲施法前,曾對我說,‘殺你沒有一點樂趣,把你放回去,讓你去殺你的至親好友,才最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