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文士與魁偉青年正思索著如何替麻臉兇漢解圍,卻見那兇漢頭頂忽然凝結一記魔氣大斧。
這魔斧出現的悄無聲息,也勢如雷霆,驟一露頭,劈空就斬,絲毫不拖泥帶水。
麻臉兇漢被墨月禁錮了視力,他剛剛又被泥兵包圍,正疲于應付,已經沒有余力再去戒備與抵擋魔斧。
那中年文士與魁偉青年旁觀者清,兩人把魔斧瞧的清清楚楚,張口就喊:“毛道友,小心那柄斧頭!”
但為時已晚,縱然麻臉兇漢聽到了警告聲,卻已經來不及防備,魔斧當頭斬下,一擊就劈碎了他的肉身。
這血腥一幕,把那中年文士與魁偉青年嚇的心驚膽顫,麻臉兇漢可是一介玄胎中期修士,即算遭遇偷襲,也不該死的這么利索。
這只能說明魔斧威能過于恐怖,魔斧主人的神通也遠遠超過麻臉兇漢。
中年文士與魁偉青年自認難以抵御,繼續滯留此地兇多吉少,兩人對視一眼,再也無心戀戰,轉身就要開溜。
但想跑已經不容易。
窟底的一剪道人早在蓄勢待發,麻臉兇漢隕亡一刻,他已猜到兩人會逃之夭夭,手中紙帶先一步上拋出來。
因那中年文士早前滅殺的鬼修同道極多,被一剪道人重點關照,紙帶結成一枚枚紙環,精準纏住中年文士的雙腿,就此把他鎮在半空,隨后召喚附近幽魂,一窩蜂合圍上來,瞬時把他淹沒。
魁偉青年不曾遇阻,僥幸沖出谷窟,離開前他俯望到中年文士被困一幕,但他眼下自身難保,根本就無心營救,只想盡快逃出這座兇殺之地。
誰知他順著谷窟騰空而上,發現血紅色的霧氣綿延不斷,他一口氣拔高幾十丈,即使沖上了窟口,卻始終未能沖出霧區,他正疑惑血霧來源,耳邊忽然響起‘咔咔’脆響。
他急忙側頭一望,見防護肉身的法盾,開始出現腐蝕狀的裂痕,等到盾面徹底開裂,法盾靈性隨之大消,盾身凝結的光圈也在同一時間崩潰,他肉身一經暴露在血霧當中,立刻皮開肉綻,周身皮膚顯露出與法盾一樣的腐蝕創傷。
“妖毒……”
他到此才算明悟,這里的陰氣當中混雜了致命妖毒,毒性極其猛烈,導致他根本沒有時間施法抵御,驟一被毒霧附身,神智頓顯暈暈乎乎,沒一會兒,他就雙眼一黑,就此失去知覺,肉身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從半空一墜而下,重新回落到白迷窟內。
等他摔落窟底時,肉身已被妖毒腐蝕的千瘡百孔,甚至看不出人狀,那鬼竹女距他較近,嚇的跳腳后撤,生怕沾染了毒素。
“一剪前輩,那援兵到底是誰,手段真是厲害,他以一敵三像是易如反掌啊。”
鬼竹女跟著一剪道人受困半天,結果援兵一來,三招兩式就把強敵滅殺干凈,神通幾乎能追上她家的青卷大王。
她尚未等到一剪道人的回應,忽然看見一道熟悉身影降落谷窟,她在來人身上一打量,旋即笑道:“我當時誰,原來是丁前輩,那就怪不得了!”
來人正是丁醒,徑直飛落她面前,“鬼竹姑娘,一晃已有十余年未見了吧。”
鬼竹女點點頭,語氣倒也恭順,卻也透著幾分調侃:“可不是嗎,這才十幾年而已,丁前輩與一剪前輩全都已經筑成玄胎,只我半點沒變,恨不得也搬去月醒酒莊,去給兩位前輩釀酒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