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英楠卻給了一個讓她意外之極的看法:“這些靈漩,是叔父修至假丹期的天象,等他正式沖擊金丹期,到時天象會更加強烈。”
“什么,丁道友馬上要結丹了嗎?”鬼竹女既驚又喜,如果丁醒真能結丹成功,對她肯定只有好處,以她與丁醒相交幾十年的老交情,以后等同于有了一座大靠山。
甚至是受惠于丁醒的蒙蔭,她自己也有望渡入金丹大道,她是越想越歡喜:“好,真好,我現在就要張羅賀禮,等丁前輩沖上金丹,我要第一個孝敬他。”
稱呼又變回前輩了。
丁英楠暗暗搖頭,心說這位鬼竹前輩很是老于世故啊。
她并不像鬼竹女那般開心,皺著眉頭說:“叔父決意在湖底沖關,但我覺得不妥當,瓊臺派內有專門給假丹期弟子提供的結丹臺,去那里沖關才更安全,可我說服不了叔父。”
這其中另有緣故,丁醒其實是受迫水月陣,已經無法離開山中湖,否則他肯定會前往瓊臺派結丹,這些情況他并沒有對丁英楠透露,丁英楠至今同樣不清楚水月陣在秘密運轉。
對于丁醒的決定,鬼竹女倒是抱以歡迎的態度,因為只要丁醒在湖底結丹成功,她就可以第一個覲見。
但她也明白丁英楠的擔憂不無道理,就說:“丁前輩做事歷來謹慎,既然他決定在這里沖關,那肯定是有十足把握,況且還有青卷大王在給他護法,英楠你放心就是,不會出問題的。”
丁英楠說:“但愿吧。”
她目光北望,心里想到了月醒酒莊的丁氏族人,一晃半甲子過去,族中的玄胎修士不止她一位,她本打算把族人全部召集過來,但她給丁醒匯報的時候,卻被丁醒拒絕了。
當時丁醒說:‘在我沖關期間,真若遇上強敵搗亂,如果連青卷大王也對付不了,就算丁家子弟全部在場,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過是白白殉難。’
道理是如此,但結丹這么大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丁家人在場,怎么也說不過去。
她覺得丁家人應該趕來出力,可又不敢忤逆丁醒的決斷,兩難之下,導致她郁郁寡歡。
鬼竹女見開解不了她,又說道:“自從西陸相撞的位置確認以后,巍國修士紛紛北上,趕去了魔域,卷塵山外已經罕有人修出沒,你在湖岸駐扎這幾年,見過幾位搗亂者?甚至是數月遇不上一個途徑修士。”
“此一時,彼一時。”丁英楠指向癱倒的巨人池寒:“以前確實少有修士途徑山中湖,但是隨著西陸漸漸靠近魔域,西陸修士的身影會越來越多,等兩塊陸地相撞以后,整座卷塵山甚至會遭遇西陸聯軍的清洗!”
這是她最近與一剪道人閑聊時,從一剪道人口中聽來的局勢分析。
目前西陸仍在漂移,距離天東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西陸修士正在厲兵秣馬,紛紛派遣先頭前鋒,渡海登陸天東,他們如此頻繁的探測天東情況,肯定是要給將來的大戰做準備。
而天東修士因為整體力量薄弱,卻只能被動防守,無論巍國七派還是魔域六宗,全都龜縮在各自領地,沒有任何一派有膽子派遣弟子,前往西陸去瞧一瞧人家那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