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醒意識瞬間墜入到投影當中,讓他有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
山之巔。
丁醒不知道這是什么山,半截山體全在云層之上,高度不可計算,他視線跟隨一個白發青年,降落在山巔那座龐大宮殿外。
白發青年的樣貌讓丁醒極其吃驚,與他有七八分的相似度,他氣質偏柔和,目光淡泊而無執念,白發青年冷峻嚴肅,氣度倨傲而又凌銳。
宮殿的大門前,正站著四個身影矮小的怪人,一人面如金紙,一人白頭白膚,一人紅臉紅發,最后一人漆黑似墨。
丁醒一看就知,這四人肯定是化形后的守宮四獸。
四人見白發青年走近,齊齊拱手:“見過小老爺!”
白發青年虛托一下,問道:“老師這么急召我回來,究竟是出了何事?”
那個面如金紙的怪人,操著嬰兒般的語氣說:“好像與亙古星域有關,八部先天古族卷土重來,挑起星隕之戰,他們派人尋到這里,邀請娘娘前去助拳!”
白發青年眼睛一瞇:“八部古族?昔年深空浩劫他們死傷慘重,至今沒有恢復元氣,憑什么掀起戰亂?”
怪人回指宮門里邊:“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你還是去找娘娘當面問吧!”
白發青年點點頭,直入大殿,來到一座高臺下。
此時已有三人提前到場,白發青年分別稱呼他們‘大師姐’、‘二師兄’、‘三師姐’,白發青年排行老四,被喚作‘四師弟’。
丁醒看到這里,漸漸對白發青年身份有了一定了解,這青年應該就是當年人面蟲所說的元神了。
元神之師被人面蟲稱為惜月真女,掌管著一顆星辰,締建了文篆流派,麾下收授了四個真傳弟子,元神是最幼門徒。
雖然人面蟲口口聲聲元神就是丁醒,但丁醒始終不能把元神擺在與自己等同的地位上,截止目前為止,丁醒都把元神看作是一個陌生者,即使元神模樣與丁醒別無二致。
不過陌生歸陌生,卻是不影響丁醒對元神的追溯。
其實看到這一份記憶投影,丁醒已經對文篆宗派以及派中修士涌起了濃厚興趣,渴望獲悉他們曾經的事跡。
“老師萬安!”
白發青年趕到高臺處沒一會兒,臺上那張云床忽閃一縷光華,待到光華消隱,床內端坐出一位中年道姑。
丁醒心想,這位道姑應該就是惜月真女了,模樣看去沒甚出眾之處,氣度較為和藹,仿佛凡間的鄰家大嬸一樣,當然也可能是面對自己的四個真傳弟子時,她才會有讓人倍感親切的姿態。
她目光在四徒身上掃了一遍,直言說:“這一次,挑起戰火者不是八部古族,他們只是受了慫恿,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一位猿王,無人知曉此猿是從哪一片星域流躥出來,只知道他神通絕世,憎惡除古族與我圓月之外的所有異星修士,他誓言要覆滅亙古星域,因我圓月毗鄰亙古,且積怨甚深,他就對我圓月諸星下了邀帖!”
四弟子齊問:“他下邀帖,老師就一定要奉邀嗎?”
“是的!”惜月真女態度決絕:“吾宗起始于何處,為師來源于何地,你們俱都知曉,今次出征亙古,就是為了一勞永逸解決昔年深空浩劫遺留的災難,如果成功,吾宗當可重歸祖庭,如果失敗,你們要攜帶文宗星辰逃離圓月。”
“老師不讓我們我們隨行嗎?”四弟子都有不安預感,這次征戰必然是兇多吉少,惜月真女沒有取勝把握,于是才要把弟子們留在宗門。
“你們道行不夠,去了也于事無補。”惜月真女說:“你們只要守住星辰,不出差錯,就是大功。”
大弟子似乎是悲觀性情,張口道出了最壞局面,“就怕……就怕辜負老師期望,萬一老師行動失敗,弟子又保不住星辰……”
惜月真女忽一甩袖,打斷了她:“如果真走到這一步,也是你我師徒殺劫全至,沒什么大不了!深空之下,誰能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