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哪里知道,早前白皮嬰妖被追殺時活像一頭受驚的小白兔,這原本就是白皮嬰妖在做戲而已。
進了山谷,虬髯大漢發現谷中全是血褐色的土壤,正是這種土質才孕化出了不懼火燒的毒蒺藤。
毒性雖然不烈,虬髯大漢仍舊不敢粗心大意,甩袖祭出一顆丹丸,閉在嘴里,這才甩動手中黑鐵鎖鏈,準備鎮禁白皮嬰妖。
可惜不等鎖鏈脫手出去,虬髯大漢望見那白皮嬰妖突然斂聲,直勾勾盯住他,噘著嘴,神情氣嘟嘟,像極了要撒潑的小孩。
“嗨,這妖畜身陷毒藤當中,難道都是裝的……”
他正起疑時,白皮嬰妖額前忽閃一道月牙印記,‘呼’的一聲,破額出來,電石火花直沖他脖頸。
他入谷前在身外罩了一層銀色光圈,本為阻擋白皮嬰妖的撕咬,即使此妖懂得妖術,抵御起來應該也是十拿九穩,但他嚴重低估了白皮嬰妖的殺傷力。
那枚月牙輕易洞穿銀圈,在他脖頸處輕輕一切,噗!大好頭顱就已經沖天而起。
白皮嬰妖高高一跳,把虬髯大漢的頭顱與身子各自拎在手上。
爾后一路小跑,沒入谷外的一條地洞中,就此不見了蹤影。
脖頸處灑出的鮮血,落在血褐色的谷地上,瞬時相融為一,根本瞧不出絲毫的異狀。
不一會兒,兩個頭戴牛角頭盔的中年漢子飛至山谷上空,僅僅是朝下瞄了一眼,就急匆匆跨越而過,渾然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族人剛剛殞命在這里。
繞過山谷,兩人朝前飛了幾里地,徹底失去虬髯大漢與白皮嬰妖的氣息,這讓他們不得不停止追蹤,浮在半空暫作商議。
這兩人一高一矮,那個高個子名叫莽牛,倒也長的五大三粗,極是魁梧,只聽他粗聲粗氣的說:“磐石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追的?不是與他講了嗎,讓他沿途留下記號,他為什么不遵照我們的要求,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故?”
矮個子叫做邊鋒,看去不如莽牛驍勇,但身上有股精悍氣質,目光如似刀鋒一樣,在四周來回查探,忽然揚臂一指,嘿嘿笑道:“事故并沒有出,他是追到地底去了!快看,他此時已經重新飛出地面,那頭白皮小妖也被他擒拿在手!”
莽牛順著他手指方向望過去,果真看見虬髯大漢從數里外的一處山洞中躥飛起來,左手鉗住白皮小妖的脖頸,正站在山頭東張西望。
莽牛頓時大感快意:“抓到了,好,好呀,磐石立了大功!”
他哈哈大笑一聲,先一步飛落山頭,來到虬髯大漢的面前,抬手拍在虬髯大漢的肩膀上,又給大漢一個熊抱:“好兄弟,還是你厲害,運氣也好!這小妖本來是我與邊鋒先發現,結果我們兩個聯手,連這小妖的一根毛也沒有抓住,兄弟你一出馬,它就束手就擒了!”
虬髯大妖聽他嘮嘮叨叨,卻是半個字也沒有回應,原本也不準備讓他近身,不過察覺到他只有玄胎中期的修為時,就放任了他的行為。
他為人莽撞,卻是絲毫沒有感應到虬髯大漢的審視姿態,說完這番話,他又垂頭下望,伸手去抓白皮小妖:“來來來,讓我瞧瞧這小妖,到底是個什么妖種,長的忒是稀奇,才只有區區三階妖力,竟然可以化作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