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妖城,兩人在山底暗道中穿梭一會兒,來到一座布滿石柱的溶洞內。
早前白弗引路時,丁醒三人曾經途徑過這處洞穴。
那裴隆祭師擔心在地底迷路,他就按照來時路線逃遁,卻也因此無法甩掉白弗的追蹤,被白弗困在這里。
兩人惡斗一場,白弗見取勝無望,為了防止裴隆祭師走脫,她就摧毀了溶洞內的石柱,這些石柱全是穩固地底結界的禁制,一經被毀,即刻掀起連鎖反應,造成妖城的整體坍塌。
燕無缺掠入溶洞后,直落白弗身側,取出一桿通體雪白的法筆,持筆朝前一點,筆尖軟毫剎時延伸,膨脹為狹長絲麻,繞著白弗纏了一圈,把白弗裹的如同蠶繭一樣,再不能動彈一下。
燕無缺一筆擒住白弗,片刻也不停留,雙腳猛一跺地,人已拔地飛起,化作一道白芒沖入附近的隧道當中,就此消失無蹤。
他顯然察覺到丁醒追在身后,逃離一刻,不忘給丁醒留下一句傳音:“這座結界常年都在遭受探險修士的破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這次白弗毀掉殘禁,妖城必塌無疑,外邊的山巒也保不住,道友莫要停留,快快逃離吧,今后月余也不要在附近出現,等風平浪靜后,再拿著老夫給你的地圖前來赴約!”
地表的山峰一旦倒塌,必然會觸發驚天動地的聲勢,肯定會把方圓幾百里的修士全部驚動,涌過來一探究竟。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兩岸修士正大舉出動,前來青燈峽尋找赤霄神斧,如果發現這里有情況,顯而易見,他們會掘地三尺追查到底。
燕無缺誡告丁醒一個月內都不要露面,正是為了防止丁醒被兩岸修士盯上。
但丁醒卻沒有承情。
丁醒無法對燕無缺暗算黎力的行為視若無睹。
雖然剛才燕無缺見他施展卦術,對他態度有了明顯改觀,可他并不會因此就被燕無缺牽著鼻子走。
等一個月后,是不是趕赴燕無缺的邀約,丁醒可不會草率決定。
“啊!”
此時裴隆祭師的慘叫聲傳到耳邊,丁醒不再分神,身形突地一晃,遁至一顆巨石邊。
這石塊足有一人來高,剛才懸空掉落,正好砸在裴隆祭師身上。
其實單獨一顆石塊根本奈何不了金丹修士,但是剛才那場斗法,裴隆祭師被白弗丟出一張陷地符困在原處,一時半刻無法挪動,頭頂石塊卻如雨點般墜落,他必須施法擊碎石塊,否則就要面臨活埋的厄運。
這座溶洞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幾百丈的深度,一旦被埋在這里,金丹修士也扛不住層層石帶的壓迫,早晚要被活活困死。
墜石又密又快,裴隆祭師顧頭不顧腚,一著不慎被石塊砸翻在地,絕望已經開始在他心口蔓延。
正是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忽然望見丁醒身影,如似神兵天降,一掌拍碎他背上巨石。
“雨兄,想不到生死攸關之時,你竟然還記得愚弟安危,真是讓愚弟不知說什么才好……”裴隆祭師語態動容,著實有點激動,心里也涌出一絲愧疚,剛才在妖城時他只顧自己逃命,留丁醒一個人對付鬼群,真是太不應該了。
人家雨兄非但沒有怪罪自己的背棄行為,還舍命來救,直讓裴隆祭師暗嘆不已,實在是無顏面對雨兄之高義。
“廢話少說,快快入陣!”丁醒把彎月輪定在腳下,化成一座彎月光門,推了愣神的裴隆祭師一把,“無論有什么話,等脫險以后再說不遲!”
“對對對!”裴隆祭師在‘雨祭師’面前歷來都是唯唯諾諾,此刻更是如同小雞啄米:“先脫險,咱們先脫險!”
一步踏入光門,出來一看,竟已到了地外的山腰處。
丁醒三人跨越零丁長河,潛入地底妖城是初晨時分,此時已經到了晌午,天光大亮。
裴隆祭師環顧瞧了瞧附近環境,驚道:“雨兄,這地界咱們是不是來過?昨夜咱們離開駐地時,好像途徑過這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