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抓你?”
中年修士鄒逸不明白赤憐王女是何用意,也不敢追問,只是乖乖照辦。
他肉身被赤霄神斧演化的酒云所鎮,施法卻不受影響,因為赤憐王女所說的傳信令牌被他祭煉在了體內。
這種令牌非常特殊,還有一個名字叫傳魂牌。
此牌與他留在玄霜部落的本命魂牌本為一套,他只須運轉法力,傳音入令,消息就能立刻顯露在本命魂牌當中,到時看守魂殿的部落修士會有感應,一旦接到了他的傳信,就會上報給他朝貢的紫府修士秦上師。
他當著赤憐王女的面,把傳音送入魂牌。
施法結束后,他示警說:“吾部在青燈峽開辟有傳送陣門,以紫府修士的遁速,最多一炷香就能找到這里,小的供奉之人是秦上師,憐公主對此人肯定不會陌生,他有人屠外號,憐公主還是盡快走避為好。”
“走避?我若想走避,何必讓他來!”赤憐王女冷冷道:“巨魁派追的太緊,已經在這里布下天羅地網,況且還有此派祖師冷秉山親自出馬,我已是插翅難逃!”
“原來憐公主是想讓兩虎相爭,你再趁亂逃離。”鄒逸這才明白赤憐王女的真正意圖,心想此女膽子真是大,萬一秦上師把消息傳開,邀請多位紫府修士潛來這里,只須一人牽制巨魁派的冷秉山,其余全部搜查赤霄神斧,你哪里逃去?
不過眼下局勢已經迫在眉睫,容不得赤憐王女再瞻前顧后,她把自己的蹤跡消息傳回九素雪原,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傳,這一線也要喪失。
她的這種行為實則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這座宮殿并不大,如果追兵越來越多,應該很快就會搜到這里,還請憐公主放了小的,好替你阻擋追兵。”
“你助我?哼,與一群蜈蚣都要斗半天,你能擋的了誰!累贅而已,早死為好!”
說話間,那朵酒云懸空一轉,已然演化為一柄灰色氣斧,斧刃之上寒光森森。
鄒逸感受著斧光的酷烈殺機,頓時如墜冰窟,“不……”
一字未完,灰斧突地斬落,一斧梟首。
赤憐王女探掌一抓,從鄒逸頭顱中攝出一枚手指大的血光玉符,只取了這一寶,她掉頭就走,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轉入另一間殘破宮殿,不見了蹤影。
血光玉符就是鄒逸剛才驅使的傳信令牌,必須魂力才能祭動,故而赤憐王女先前只偷襲鎮壓,如若殺死,令牌就再無法使用。
等到鄒逸施法完畢,鄒逸于她再無用處,就遭了她的毒手。
鄒逸以為自己會被她奴役使喚,殊不知她歷來獨來獨往,這些年她潛伏在青燈峽,無論遇上河套還是雪原修士,她都一概襲殺,從不留一個活口。
今次鄒逸又死在她手里,肯定是難以瞑目的。
尸首分離后,剛才那幾條未被鄒逸殺死的血蜈蚣,就此脫離了酒云禁錮,重新恢復了自由身,它們見赤憐王女遠離,迫不及待撲上尸身,沒一會兒,就啃食的沒了形狀。
等丁醒潛入宮殿,途徑這里時,已經無法甄別尸體樣貌。
“此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