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張甲骨符受賜于雪符門的上官祖師,兩年前搶奪赤霄神斧時,先后被紫府修士秦上師的本命霜傘與赤憐王女的煉尸雷分別擊中一次,威能原本遭了削弱,今次被傅萬鈞狂攻一陣,已是再難承受了。
眼瞅著甲骨符就要報廢,丁醒身形一閃,直接掠去了隕石雨中,單手把墨尺擒在掌中,另一手點向彎月輪,開啟了輪中的傳送陣門。
本是要立刻進入,結果丁醒扭頭一看,見墨尺旁邊漂浮一株扭曲彈動的銀白參藥,像是已經有了些許靈智,正在向草精木怪蛻變。
剛才丁醒施展‘月暈知風’,整座山體除了墨尺以外,山上只有這一株靈參幸免于難。
丁醒心想此參竟然能硬抗彎月輪的風擊,想必不是凡品,于是他順手把靈參抓來,這才沖入彎月陣門。
待他消失以后,隕石雨也隨之降落完畢,整座摘月山一片狼藉,但也寶物多多,從山腳到山巔,隨處可見上古草藥爆發的奇光異色。
可是秋素裳與傅萬鈞不發話,卻是沒有一人膽敢搶奪這些草藥,他們一個個強行忍著心中貪念,老老實實繼續穩固他們的護山法陣。
傅萬鈞在山間俯望一眼,喊道:“這修士擅長奇門遁術,即使是我也沒有把握能夠追上他,就不征召你們隨行了!你們可以在此撿取靈藥,但月之花已經遺失,護山法陣也未必能否阻止空間殘縫的坍塌,所以你們最好盡快遠離摘月山,我言盡于此,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煽動雷翅,直接瞬移去了山外。
此時正是午夜。
漆黑的高空中只有秋素裳一縷倩影,她此刻正手持一柄八角法盤,鳳眉微皺,目視遠方。
傅萬鈞近前問話:“素妹,他逃到什么地界去了?”
秋素裳一臉驚愕之色:“奇怪,他竟然已經離開了燭影禁地,這怎么可能?即使他遁術再高超,一次瞬移也最多幾百里,摘月山位于禁地中心處,無論往哪個方向逃遁,沒有兩三千里的路程,他都抵達不了禁地邊緣!”
早在她使用電光鎖鏈纏住藥園文閣時,已經在閣璧上悄悄種下了她的獨門追蹤印記,這是她的習慣使然,不管她前往任何地方游歷,只要發現了上古遺留的寶物,她都會順手打個靈印。
她明白在修仙界里行走,任何意外都會發生,她的做法其實是有備無患,因為她打十次印記,可能有九次都用不上,可一旦用上,那就是為她立下大功了。
她的這一招后手,丁醒一無所知。
傅萬鈞與她交往時間長,明白她的謹慎性情,故而向她詢問丁醒的去向。
既然她說丁醒已經逃出燭影禁地,那就一定是確有其事。
但她謹慎歸謹慎,卻不善于決斷。
“咱們追不追?”她拿不定主意。
“此人對月之花與藥園的了解比我們深的多,由此可以推斷,他對九素神器也應該了如指掌,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兩年前赤霄神斧失蹤的事件可能與他有關。”傅萬鈞所說,僅僅是心中的一個猜想,具體真不真,他自己也沒有底氣。
“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像!秦上師講的清清楚楚,盜斧之人懂得遠距離瞬遁之術,能在頃刻間搭建出傳送陣門,此人剛才所使的瞬移神通,確實值得懷疑!”秋素裳多次聽聞過赤霄神斧的失蹤情況。
那是玄霜部落的秦上師親口透露出來,并傳遍雪原五大主部,讓所有祭師在外行走時多加留意,赤霄神斧以及搶奪神斧之人出沒的線索。
“但是萬鈞兄……”秋素裳指指她的法盤:“他逃的實在太遠,氣息已經微乎其微,我鎖定不了他的準確方位,依靠咱們兩人,找到他的幾率非常之小,等他把那幾件古寶全部祭煉,抹掉我的追蹤印記,那將徹底丟失他的蹤跡!”
“總得要試一試!”傅萬鈞不死心:“咱們先跟上去,然后給部落傳送消息,等請來紫府期前輩,到時追上他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
“紫府前輩?沒有人愿意來的,他們正與河套宗門的祖師們談判!”秋素裳輕輕搖頭:
“你莫不是忘了萬妖劫了?那幫猿妖挑頭鬧事,慫恿河套三向的蠻荒妖域陳兵備戰,過不多久,萬妖就要殺入河套,如果河套修仙界擋不住這場妖劫,咱們雪原也要受其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