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醒沒有回應,只叮囑秋素裳隱匿身形,隨他入林一探究竟。
兩人在塔林間穿梭百十里,不見修士蹤影。
秋素裳便認為丁醒是到這里暫時落腳。
誰知沒過一會兒,忽見一股混亂氣流席卷而至,形成一道沖擊風浪,把附近林木吹的東倒西歪,等到余波散盡,新的氣流很快又在前方醞釀出來。
秋素裳立時警覺,這是有人在林中斗法。
她隨丁醒加快腳步,朝著氣流源頭疾行過去,尋了大約一炷香功夫,兩人登上一座低矮山崗,卻見那崗上殘垣斷壁,盡是墓塔倒塌后散落的塔石。
那亂石間矗立一座四四方方的靈閣,雖然閣外彌漫有黑紋水氣,但丁醒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正是他熟悉的‘金壁文閣’。
當年他曾經使用點睛筆與燕無缺聯手布置過,成功抵御紫府修士秦上師的靑霜鍘一擊。
可惜閣璧暫時被遮蔽,丁醒無法瞧見閣中修士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燕無缺。
反正無論是誰,都已經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
文閣上空倒懸了一柄黑瓶,瓶口大開著,正朝閣璧傾灑黑色水粒,雨珠一樣滴滴落頂,并順著側壁向下流動,雨內含了極強的腐蝕神通,整座文閣都已經千瘡百孔,隨時都有轟然坍塌的可能。
此刻的文閣外圍,正坐著一位面色陰鷲的金袍老者,他右臂露著一道手指寬的血孔,鮮血汩汩直冒,疼的他咬牙切齒。
他身側站有一頭穿著金色鎧甲的人骨骷髏,如似傀儡般,在給他包扎療治臂傷。
他側轉過頭,朝不遠處的那名頭陀喊道:“郁老弟,你的弱水瓶還要多久才能攻破他的烏龜殼?”
他語氣顯得憤恨無比,臂上傷口想必是拜閣中修士所賜,以致于讓他涌生急迫情緒,想快些打碎文閣,好報仇雪恨:“等毀了他的閣寶,老子要割他三千刀,卻不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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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陀四平八穩的回道:“最遲半日時間,貧僧一定可以破掉他的金壁文閣陣!但這地界距離斷金谷太近,極容易把谷中同道給引來,我們須得防止意外發生,免得讓人給坐收漁利!”
他一襲銀白僧袍,頭戴發箍,懷中掛了一串骨珠,頭頂純銀木魚,手持銀木短槌,另一手點向文閣上空的黑瓶,此瓶顯然是他祭煉出來的法寶。
他說話時眼觀六路,并沒有因為攻打金壁文閣,而放松對周圍環境的警戒。
那金袍老者聽了他話,卻是冷笑一聲,單手指向散落閣外的七八具尸體:“來一個殺一個,來十個殺五雙,老子倒要看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渾水摸魚!”
這一番對話,兩人隔上一會兒就要重復一次,足以嚇走八成的途徑修士,余下兩成不信邪,偏要對兩人實施偷襲,下場全是躺在地上。
他們修為都有金丹后期,已經在斷金谷中縱橫了兩三百年,被谷中同道取了一個‘金骷銀魚’的外號。
那金袍老者是金骷,因他祭煉的一頭六階骷髏傀儡而得名,單此一具尸骷,就能力敵金丹期修士,與他配合更是相得益彰,他法號包盛全,來歷不明,反正不是金睛佛國人士,傳聞他老家位于廣寒修仙界,因為那里的鬼修門派最為著名,他修煉的金骷術出神入化,也只有名門大派才會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