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佛修聚會持續小半夜。
等一塵和尚把寺院事宜安排完畢后,即打發在場的二十余位佛修離開。
山谷一下沉寂下來。
一塵和尚扭頭瞧了瞧石人,嘴里發出一聲輕嘆:“老師,閉關之前,弟子要帶你再見一次金前輩,希望能求動他出手,只要他愿意參與護法,你就一定還有生機,弟子法力淺薄,實在是沒有把握助你突破!”
石人的嘴巴已經化為石塊,口不能言,神智也像是處于昏厥狀態,并沒有給予一塵和尚任何回應。
一塵和尚仿佛早就適應這種對石交流的情況,他說完把石人僵硬的攙扶起來,送入身后的佛塔,爾后驅使佛塔飛入半空,朝后方的山林遁行而去。
丁醒原本是要現身出來,但石人像是不省人事,根本就無法交談,他就暫作忍耐,尾隨在佛塔后邊,等見了一塵和尚口稱的‘金前輩’后,到時再作計較。
丁醒猜測,這位‘金前輩’想必就是金童。
也果不其然。
一塵和尚沿途飛遁大半時辰,最終著落在山腹的一座湖泊外邊。
此湖面積并不大,也就十幾里的方圓,但外相比較奇特,若是從高空俯瞰的話,可以發現湖身擁有彎月的輪廓。
今夜正好皎月高懸,月影倒映在湖面上,觀去瑩瑩生光,極是不凡。
丁醒悄悄探測了湖泊,發現湖面布置有法陣,而且是專門掩飾行蹤的水月陣。
當年在卷塵山閉關結丹,丁醒曾在一座山湖中擺下過相同的法陣,故而一眼就認了出來,看來布陣修士深諳篆文道法。
一塵和尚應該是常常造訪這里,他持有啟陣的令筆。
他拋筆入湖沒一會兒,原本波平如鏡的湖心就泛起了濃烈波紋。
嘩啦!
一道金光破湖出來,在半空打了一個彎,射向一塵和尚站立的位置。
等金光掠上湖岸,就地一轉,顯出一位穿著金袍的侏儒。
這侏儒僅僅高過一塵和尚的膝蓋,卻是負手昂頭,一派的傲慢之色:“上個月不是剛剛來過嗎,為何這么快又來了?”
他語調尖銳,透著一股不滿,又哼道:“爺爺我忙的很,沒空與你耍嘴皮,你有事就說,有屁快放,放完就滾!”
其實丁醒沒有見過金童,甚至沒有聽過金童的聲音,他只能從侏儒的樣貌上推測,這就是化了形的守宮金獸。
如果金睛院的大羅漢孤輪子在這兒,驟一聽見‘爺爺我’的自稱,就能篤定侏儒的身份,絕對是如假包換的金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