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丁醒助陣。
朱九戒與二師姐薛無垢都已經可以放開手腳,好好與追兵斗一場。
當初在紫極星上,朱九戒身單力薄,不幸被云奉真君所俘,他心里一直憋著火氣,想要找回這顏面,今天總算有了機會,他率先飛離紫蜂坐騎,迎著云奉真君沖殺出去。
那云奉真君見朱九戒不再逃遁,前來與自己一決雌雄,心里起了警覺,一路追殺這么久,朱九戒從不與自己正面對抗,總是夾著尾巴狂逃,此刻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難免讓人懷疑。
朱九戒的處境遠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還不到拼命的時候。
云奉真君猜測這其中必有‘奸計’,他就朝甘少堂與陸神君喊了一句:“你們不要插手,老夫孤身足以收拾這蚌妖,你們盯緊老夫的坐騎紫鴆蜂,應該還有強手潛伏在蜂背上!”
甘少堂腳踩一座火鼎,浮空在紫鴆蜂外圍,他神態淡然之極,猶似閑庭信步,一看就是那種久經戰陣的宿將,不論對手是誰,都不會造成他的絲毫驚慌。
陸神君徘徊的位置較遠,他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對于即將上演的斗法大戰,他心里頗多緊張。
其實修為走到歸真期境界,無不是經過漫長歲月的歷練,絕不該在戰前憂慮,但陸神君曾經被暗算過一次。
十年前他追殺朱九戒時,神不知鬼不覺被偷襲,元神直接被打的昏迷不醒,渾噩數年才恢復如初。
陸神君平生斗法無數,從來沒有像上次那樣不知所措,又孤立無助,他至今都搞不清楚是誰偷襲了他,又是使用什么秘法暗算了他。
事后他反反復復檢查肉身與元神,沒有發現任何被詛咒的跡象,那場偷襲就仿佛讓他睡了一場跨越數年的長覺,半點傷患都沒有留下,古怪到了極點。
他猜測是朱九戒暗做手腳,但他蘇醒的時候,朱九戒已經被薛無垢救走,他無法搜查元神找出被偷襲的原因。
今時今日,陸神君再一次與朱九戒交手,他擔心朱九戒故技重施,再度施展那種古怪的偷襲之法,他苦于沒有抵御之策,故此才會憂思成恐,未戰先怯。
眼看戰事越來越近,陸神君忐忑難安。
就在他心緒混亂之時,紫蜂坐騎忽然朝他沖鋒過來,途中展開雙翅,猛烈一煽,頓如天女散花般,掀起漫天的瑩瑩光斗。
他注目望去,卻見紫蜂體外盤踞了萬千光團,每一道光團都是一頭蜂妖,它們簇擁在紫蜂周圍,結成一座蜂巢狀的妖陣,劈頭罩了過來。
轉眼間他已經入了巢中,再難掙脫出去。
那甘少堂扭頭瞧了他一眼,見他與蜂群斗的旗鼓相當,雖然暫時無法脫困,卻也沒有性命危險,旋即又轉回了目光。
剛才紫蜂坐騎飛走以后,在原處留下了一架魔光閃閃的戰車。
薛無垢獨自站在車中,她穿了一身罩頭的黑色道袍,遮蔽了太炎族的容貌,甘少堂想當然把她當作是魔族修士。
甘少堂歷來對魔修不屑一顧:“深空里這么多生靈,唯獨你們魔族獨特的很,無論什么天賦,生來就遭我們炎族克制,算起來,我們就是魔族的天敵,你跑到我們的地盤里,這是純粹的找死!”
云奉真君早就猜測朱九戒背后另有‘高人’,此刻終于見到‘高人’真身,他立刻出言示警:“甘道友千萬不要大意,如果老夫沒有看錯,她乘坐之車,應該是血魔玄屠親手煉制的射日子車,此車當年被玄屠賜給了親傳弟子清愁魔女,曾經射殺過你炎族先祖司琦!”
云奉真君所說是洪荒大劫時期,發生在三圣洲月潮山的一場大戰。
當年炎族有一位洪荒始祖領軍,前去攻打月潮山,‘司琦’就是炎族始祖座下弟子,她是除了始祖以外,地位最高的一批炎修,上穹神殿當中至今仍舊保留著司琦神女的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