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步力行轉頭望向身邊的白猿時,立刻換上和氣笑容:“星堯子道友,老夫已經把武曲星搜查一個遍,卻是沒有任何發現,你有法子找出破陣者嗎?”
這位名為星堯子的猿妖慎重搖搖頭:“老夫同樣找不到他!但武曲星已經荒蕪,只有寥寥幾位猿修才清楚,星上有一座猿族寶藏與昔年的飛升道臺,他十之八九是猿修,一定會在這兩個位置出現,你已經把武曲星封鎖,不妨耐心等下去!”
“如果他遲遲不現身呢?”
“說明他已經離開武曲星!”
“那他是通過什么途徑走的?”步力行指向飛升臺座的方向,使用近乎請教的口吻問:“他有沒有可能是通過飛升臺瞬移到了通天幻陣內?然后又使用此臺離開了?”
“老夫哪里知道!”星堯子的神態一點不像奴仆與坐騎,皺眉道:“你布置的幻陣威力太大,影響搜查猿族寶藏的方位,必須破了幻陣,才能把寶藏取出,當年老夫就是這么干的,今次的破陣者可能也是這樣!”
這一座通天幻陣,只能感應到修士入陣與出陣,或者是擊陣與毀陣,它無法捕捉飛升臺座的開啟與關閉。
事實上整個洛古深空,只有飛升臺本體能夠察覺每一個臺座的運轉,即使修士飛升的時候,外人也看不穿臺座的任何變化。
所以想確切知道丁醒是不是通過飛升臺座潛入到武曲星,那必須常年累月的駐守在陣中,一刻不停的盯著臺座。
步力行把鮑師兄與公孫師妹派遣到這里,就是來監控臺座變化的。
但是最近的萬年內,這里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故,從幾千年前開始,來此執行任務的修士就開始消極怠工,全都跑到山下逍遙快活去了。
這是鮑師兄與公孫師妹的瀆職,必須要嚴懲。
不過步力行暫時沒有問責,他輕嘆了一口氣,對星堯子說道:“如果幻陣威力太小,根本困不住歸真期修士,老夫也沒有兩全其美之法!”
猿族寶藏與飛升道臺全都藏身在這一座靈山中,這一點步力行非常清楚,也是造成他困擾的原因。
但步力行有所不知的是,猿族寶藏到底是什么。
“你們猿族在這座靈山中,只埋藏了蜉壽桃與蝣歲杏嗎?”
“老夫已經講過無數次,最有價值的寶藏是幾顆萬壽桃與一顆萬歲杏,老夫是為了歲杏而來,結果取寶時被你困住!”星堯子顯然已經被拷問過許多次,“如果你還是不信,大可直接毀掉這座靈山,甚至是毀掉整顆武曲星,你一查便知!”
“如果我不相信你,不會讓你活到現在!”步力行笑了笑:“在洪荒時就聽聞過星堯子道友你的名頭,當年你與袁河勢如水火,屢屢生死斗法,結果你最終敗北,被迫流亡到深空,但我聽說,你修為早就超脫了三花境,已經用不到萬歲杏了吧?”
“你也聽說老夫敗在袁河手下,他并沒有殺老夫,而是打散了老夫的元神,抹掉了老夫的仙力,然后把老夫驅趕到下界,讓老夫自生自滅!老夫是從他遺留在深空的猿軍那里聽聞萬歲杏的消息,這才一路尋來!”星堯子對袁河恨意極深。
總之聽上去,星堯子滿腔都是怨氣:“他不殺老夫,也不是他心懷同族之念,而是當年老夫救過他幼徒袁小青,那袁小青以死相求,老夫才有了一條活路,老夫不承他的情!”
步力行并沒有同仇敵愾的憤恨,反而在好言好語的寬慰星堯子:“那袁河與吾族有血海深仇,這是眾所周知之事,但冤冤相報何時了嘛,連老夫都能放下與他的仇怨,星道友又何必念念不忘!”
這一番話,直把星堯子說的目瞪口呆,“放下?是你自己想要放下,還是你們蠻族準備化干戈為玉帛?”
步力行反問他:“你說呢?老夫身為諸蠻碩果僅存的洪荒遺修之一,一舉一動都能代表整個蠻族,這還用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