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張道靈盤坐在床榻上,稍微運轉《上清妙道真經》功法,白日里喝的那些酒的雜質就變成一股白煙從張道靈的指間飄了出來。
就在此時,驛館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名身著淡紅色曲裾,面容姣美,身形曼妙,馨香四溢的女子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她徑直來到張道靈的床榻面前,緩緩跪在地上,然后一雙玉手抓住張道靈的雙腳,輕輕為他脫靴。
“做什么?”張道靈問道。
女子抬起頭來,抿嘴笑道:“為神君沐足。”
張道靈笑著揮手道:“你去休息吧,本君的腳不用洗。”
女子輕笑道;“神君不必客氣,再說哪有人不需要洗腳的呢?”
說罷,女子直接脫掉了張道靈雙腳上的靴子,只是剛剛脫掉靴子,女子就聞到一股非常自然的清香從張道靈的腳上傳來。
女子頓時滿臉詫異,她目光在昏黃的燈光下,呆呆地看著那雪白如玉的雙腳,完美得好似不是凡人的腳。
女子信了,這雙腳的確不用洗,因為它們白凈的找不到一絲一毫雜垢,甚至還自生香氣。
“我從來沒見過人的腳這么干凈,還這么香。”女子喃喃地說道。
張道靈自然不會告訴他,修行人身體內的雜質只要運轉功法就會自動被排出體外,所以才會冰肌玉骨,肌體生香。
于是他笑道:“你去休息吧,不用伺候我。”
女子放下張道靈的雙腳,說道:“這盆水還沒有神君的腳干凈呢,的確不用洗。”
女子將水盆遞給屋外河宋神君安排的侍婢,然后來到張道靈的身邊,開始為他寬衣。
張道靈一驚,站起身來道:“做什么?”
女子一雙美目看著張道靈道:“妾身名喚‘柔姬’,是河宋神君的長女。”
‘嘶’張道靈看著柔姬,半晌后問道:“原來是長公主,不知長公主來驛館作甚?”
柔姬面色微紅,說道:“君父派我來侍奉天漢神君。”
張道靈知道太宇仙庭是個講‘禮’的地方,沒想到竟然還講得這么周到。
河宋神君對張道靈,對天漢神府可以說是非常照顧了,送這送那不說,還專門準備了行軍的糧食。
現在又把自己親生女兒送來給張道靈暖床,簡直情誼深重...
柔姬看著張道靈臉色變幻莫測,但總能看出一些不情愿,于是低下頭去說道:“神君莫非嫌棄妾身已非完璧嗎?”
“...”張道靈一怔,他身為開悟修士,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種事。
但他卻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排斥,而是因為他身為修行中人,修行越久,女色就看得越淡。
不過,柔姬的話卻也給了張道靈一個不傷人就能拒絕的辦法。
張道靈緩緩坐回床榻上,語氣輕柔地道:“本君從無此意,不過我看公主眼中似有一些憂郁,想來定然有令人悲愁的往事,不如說出來,也好受一些。”
柔姬驚訝地看著張道靈問道:“神君要聽妾身的往事?”
張道靈點頭道:“不錯,常言道:相交相知,相從相親。你我彼此從未相交,也不相知,那如何相從相親呢?想必你也這么認為吧?”
柔姬目中泛起亮光,點頭看著張道靈道:“神君風雅,妾身敬佩。”
說著,柔姬緩緩跪坐在床榻上,再次看著張道靈道:“神君真的要聽嗎?”
張道靈點頭道:“要聽。”
柔姬笑著道:“那妾身就說與神君聽吧。”
接下來,柔姬就開始講述自己的往事,其實也沒多復雜,就是她在十六歲時,河宋神君將她許給了百越神君廉赤。
但是還不等舉行婚禮,那廉赤就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