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宸勛打量他，四十多歲，身材敦實，一臉正氣，喜歡笑，應該是很好相處的領導。
“汪局，你別太夸他，他低調，會難為情。”杭一帆端了兩杯茶過來，坐在單宸勛旁邊的位置上。
他非常隨意，端著茶靠在椅子里，翹著二郎腿，儼然不顧領導在面前。
“就你不低調。”汪國棟斥責一句，卻滿臉含笑，“單隊，喝茶。”
“叫我名字吧。”單宸勛說。
“汪局你看，我這位同學低調吧？”杭一帆邊喝茶邊開玩笑，“真正的大佬，都這般低調。”
汪國棟笑了笑：“世界真小，我沒想到你們是同學……”
他頓了頓，又正色道，“單隊，這次在我的管區連續死了三個人，霍特先生身份特殊，上面非常重視，一帆提議請你一起調查，想問問你的意思……”
“我沒問題。”單宸勛起初并不想插手，不過蘇槿在意這件案子。
“那就麻煩你了。”汪國棟再三感謝，笑容可掬，沒什么領導架子。
“您太客氣了。”單宸勛再次與他握手。
杭一帆自顧自地喝著茶，看著他們客氣來客氣去，嘴角上揚。
“行啦，汪局，我帶他去審訊室了，還要審犯人。”他插著兜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
“小杭啊，等一等……”汪局叫住他。
單宸勛先出去，杭一帆走回辦公桌前。
“一帆，余鹿調回來了，重案組之前是她負責的……”
“那就重新交給她。”不等他說完，杭一帆已經開口。
“那你？”
“我當她手下。”他絲毫不介意，職務只是頭銜，不必計較。
“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汪國棟正愁怎么跟他說，畢竟余鹿資歷更深，讓她當副隊長，有點說不過去。
杭一帆雙手插兜，走之前又問：“她不是申請去邊境三年嗎？這才一年，怎么回來了？”
“家里出了點事。”汪國棟沒多說。
杭一帆點點頭，開門出去……
兩個男人到了審訊室，門口站著三四個警員，皆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怎么都站在這里？”杭一帆掃了一眼，見下屬們神色不對，問，“誰在里面？”
“是……”眾人面有難色，看了看審訊室的門，“是余隊，她一來，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杭一帆挑眉，推門要進去，卻發現門反鎖了。
他看了眼單宸勛，無奈地說：“我們余隊，審訊高手，每次問話不喜歡旁人在場……”
單宸勛沒說話，立在一邊。
眾人在門口等了片刻，門突然拉開，女警腋下夾著警帽，昂首闊步走出來。
“余隊……”杭一帆笑著出聲，“你剛回來，勞駕你親自審訊，多不好意思。”
“別說這些沒用的。”女人聲音冷冰冰的，“我離開一年，這幫人毫無進步，審了半天，一個屁都問不出來！”
她掃一眼那幾個男警員，之前都是跟著她的。
走了一年，絲毫沒長進。
不是他們的能力問題，問題出在他們的領頭人身上。
余鹿瞪著杭一帆，男人穿著舊襯衫、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