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宸勛拿著案件資料,看了一個小時,期間抬眼看了女人幾次。
蘇槿背對他,呼吸輕淺,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兩天不理他,男人已經忍不住了,他放下資料,起身走過去。
“我們談談。”他俯身,雙臂撐在扶手上。
蘇槿閉著眼,一聲不吭。
男人俯低身子,看見她睫毛微動,捉住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醒著,不論你怎么想的,我們必須談一談。”
女人不動,等了片刻,她睜開眼,坐起身來,“單宸勛,我不是生你氣,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解決。”
“有什么需要解決的?”他退開半步。
“如果資料中的事是真的,不需要解決嗎?”她起身,面朝他。
“如果是真的,你想怎么解決?”他表情凝重。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遷怒其他人,但是……”她正視他,“我不會與仇人成為一家人。”
單宸勛俊臉沉下,知道她的性格,他也沒多說,盯了她良久。
兩人對視著,在彼此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繼續休息。”他說了一句,轉身走出機艙。
蘇槿拿出那枚鈕扣,鈕扣是之前從單宸勛那里要回來的。
她輕輕撫摸著,眼里有厚重的陰霾色。
她就這么坐著,如石雕,一動不動……
十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瑞士蘇黎世市郊的某個私人停機場。
以前這里是軍用機場,所以周邊空曠、隱蔽。
蘇黎世是瑞士排在前三位的城市,全年氣候相對帝城要冷。
十月底的氣溫已經在十度以下,夜晚更是在零度左右。
印管家早有準備,配了幾件保暖的衣服。
蘇槿穿上一件白色中長款羽絨服,單宸勛則是黑色長大衣。
蘇槿是耐寒體質,長年后第一次穿羽絨服,縱然如此,一離開溫暖的機艙,仍然打了個寒顫。
單宸勛握住她的手,蘇槿想動,男人收緊掌心,緊緊抓著,不讓她抽回。
她看了看他,沒再掙扎,任由她牽著下了飛機。
機場有三輛車在等著,他們上了中間的車,之后車隊駛出機場。
車上的司機是當地人,四十多歲,全程不說話,專注地開車。
四十分鐘后,車隊進入一個莊園。
歐洲的莊園氣勢恢宏,風景迷人,隨便一張照片都是油畫。
路燈照射下,一條柏油路仿佛蔓延至天際,道路兩旁是綠色草坪,高爾夫級別的草地,散發著淡淡的青草氣息,上面墜著露珠。
燈光下,如水晶閃耀。
道路盡頭,是一座古堡,哥特式的風格,是中世紀遺留下來的產物。
莊嚴、雄偉、壯觀,古堡經歷了幾百年的歲月,依舊挺立在大地上,每一根柱子都是精雕細琢,叫人驚嘆。
古堡前,立著一排身穿制服的傭人,還有一位頭發花白的管家。
應該是印管家打過招呼,所以來迎接的清一色是女傭,傭人中一半是帝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