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墨深棕色瞳孔的眸滿是復雜，師尊…真的變了。
至少，若是從前知道他看到這些密密麻麻的東西會恐慌的話，怕是會以此為樂趣來折磨他吧。
但是如今的師尊沒有，不僅不曾強迫他，反而將他護得很好。
“師尊，瑾白沒用，給您和師兄們添麻煩了。”花瑾白走近，直接低著頭跪在了鳳翎的身后。
廢靈根這三個字，是花瑾白從小的烙印。
是釘在恥辱柱上的恥辱。
男人本就在這個世界難以生存，他不僅是卑微低賤的精靈一族，還是數年難得一見的廢靈根。
所有不好的，都讓他占了個全。
“是挺沒用的。”鳳翎的五個字，讓本就心靈脆弱的花瑾白，眼眶一紅。
“既然知道拖累眾人的步伐，何不想辦法改變今后的人生？”
“花瑾白，你想一輩子碌碌無為嗎？”鳳翎微微側目，眸中似有星辰大海。
五人抬眸看向她，皆被她此翻話震驚。
她說：“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靠靈力才能存活，也不是只有修真這一條路可以走。”
花瑾白喉頭哽咽：“瑾白不想…可是瑾白不知如何去做，瑾白看不到未來…”
冰涼的手牽住了花瑾白微微顫栗的手腕，眼尾紅得妖嬈，眸中含淚，鳳翎拉著他起了身。
恰逢晨曦的光撥開黑暗的迷霧，她逆光而戰，宛如神明，嗓音和煦，照射進少年經久不見陽光的內心深處：“看不到未來，看為師。”
“為師可以給你未來。”
花瑾白呆愣的站在原地，有什么在心中猛然崩塌，恨意萎縮，從前種種，仿佛已經漸行漸遠。
師尊說，可以給他未來，神情是那般的自信，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相信。
“這是醫書，每一筆，皆為師親筆所提。這個大陸，修真者遍地，醫者卻稀有。你若能學好，這片大陸，自有你花瑾白一席之地。”鳳翎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本古書，紙張已經泛黃，一看就是年代已經久遠且價值不菲。
花瑾白雙手捧著，心情徒然復雜，往昔和今朝縱橫交錯，在他眼前一幕幕閃過。
再次回神，鳳翎已經站在了君止的言子墨面前，并且一人給了一鼎小小的爐？
“君止是煉器爐，這本書拿去自學，不懂來問，滴血認主，靠意念驅使。”
“子墨是煉丹爐，你無火系術法，便用普通的火便是，這是書籍，半月后，要練出第一粒丹藥，莫讓為師失望。”
鳳翎只是淡淡的交代完，便直接坐在了魂盤邊緣，離他們老遠。
楚炎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鳳翎交代自己，于是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坐在鳳翎身側，不敢挨得太近，小心翼翼的詢問：“那…弟子呢？”
鳳翎：“隨為師修習！”
楚炎曜雙目瞬間放光，驚喜萬分：“真的！？師尊您親自指導？”
鳳翎看了他半響，把人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才勾唇笑了：“跟著為師很苦。”
楚炎曜卻頻頻搖頭：“弟子從不怕苦。”
見楚炎曜是唯一一個可以時時跟著鳳翎修習的人，有什么東西在幾位少年心里悄悄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