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對溫啟說的。
“休妻歸休妻,有些賬也得好好算清楚呢。”
“畢竟從此之后再遇也是路人,別不清不楚的。”
溫啟一眼就瞧出她不懷好意,他的聲音頓時也冷了許多,“有什么好算的?”
“呵……”溫枯冷笑一聲,依舊如大爺一樣坐在椅子上。
云娘則是從袖中掏出一本賬冊,翻開就念。
“虞天元五十六年,西境郡主阿耶玉兒下嫁虞國溫啟,改名徐玉,所攜嫁妝如下:京城東,南,西,北府宅各一處,絲綢珠寶商鋪五十間,牛羊馬各一千匹,黃金十五箱,白銀一百箱。”
“另:純凈靈石五塊,極品療傷丹三顆,極品聚靈丹五顆,洗髓丹兩顆……”
云娘念了一大堆,嘴巴都念累了,最后干脆把賬冊往桌子上一拍,“太多了,你們自己看吧。”
他娘的生僻字太多,好多都不認識,一些什么丹藥靈寶的簡直拗口死了!
當初大夫人嫁給溫啟的時候,她可是親眼見識過,那紅妝十里的盛況。
她的嫁妝那簡直是多到離譜!多少人羨慕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溫啟當年是什么呢?不過是虞國一個不起眼的小將,溫府能成躋身四大家族,那全是沾了徐玉的光!
溫啟越聽臉越黑,那賬冊他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有多少人曾在背地里說他是靠妻子上位,他已是記不清了。
他花了二十余年才擺脫了這個標簽,現在這個逆女竟敢將此事重提?
趙纖梅的臉色也愈發的難看,就是因為徐玉有這些嫁妝,所以這么多年來,她都一直只能是個側室。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安靜的落針可聞。
溫枯連眼底都是冷意,如一條毒蛇般盯著溫啟,“既是要休妻了,記得把嫁妝一并歸還。”
此話一出,連徐玉都震驚了。
她不是沒想過帶著嫁妝離開溫府,可是她的嫁妝早就被溫啟用了大半……
而剩下的,溫啟也不會還給她的。
她甚至連提都不敢提,以前是因為愛他,之后是因為怕他,再后來,為了孩子她全忍了。
她現在震驚的是,溫枯竟然會有她的嫁妝單子,還那么詳細!
她甚至懷疑是秦嬤嬤給她的,可秦嬤嬤也是滿臉懵逼。
他們哪里知道,溫枯想要什么情報得不到?
“枯兒,你這就說笑了不是?”趙纖梅見勢不妙,立即帶著溫和的笑臉,“姐姐她嫁進溫家這么多年,吃喝拉撒都是要用錢的,再說了,夫妻本為一體,哪里分得那么仔細的?”
這一次,溫枯也終于理她了。
她剛一伸手,趙纖梅便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站起身來就要往溫啟身后躲去。
偏偏溫枯的速度卻極快,一把扯住了她脖子上的項鏈,用力一扯,就見一顆顆極純的珍珠滾了滿地。
每一顆珍珠都有大拇指頭大,圓潤光滑的沒有半點瑕疵。
“這串項鏈,也在嫁妝冊子里。”溫枯敲了敲冊子,手指落在‘極品東海珍珠項鏈’幾個字上。
“再者,已然休妻,還談什么本為一體?”
溫枯就差把嘲諷兩個字印溫啟腦門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