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她眼前所見的,可算是真正的他。
她靠得元嬰近了一些,它卻沒像上次那樣發動攻擊,只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那里,溫枯卻是瞧清楚,它的心口處有了一個空缺。
難怪……顧驚鴻會突然變成這樣。
溫枯很難想象是誰有那個本事將他的元嬰傷至如此。
心之所至,是修士最重要的地方。
那里通常是修士本命之源處。
溫枯看了好一陣子才退了出來,被她這一入侵,顧驚鴻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你的本命之源被人盜了?”她問。
顧驚鴻沒回她,他只是捂著心口,“還好,只是有點疼。”
他不會告訴溫枯真相,如她這樣驕傲的人,怎么可能會安心受人饋贈?
所以他在將自己本命之源放入她身體里的時候,特意加了印記隱住了氣息,溫枯是不會發現的。
溫枯眸眼半瞇,“那叫有點疼?”
她前世也曾被人挖去過本命之源,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叫她至今記憶深刻。
片刻后,她又才沉沉的問,“哪個不長眼的渣滓干的?”
顧驚鴻,“嗯?”
溫枯,“我幫你討回來。”
顧驚鴻,“然后?”
溫枯,“然后再殺了你。”
顧驚鴻必死,要死在她的手上!而她不會趁他病要他命。
他的身上,還有一些她想要去了解的東西,一時半會兒他也不能死。
顧驚鴻,“……”
沉默了好半天他才說道,“不行,我們是要成婚的,殺了本宮,你就是寡婦了。”
“你說過,我是你的人。”
溫枯想了好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
她冷颼颼道,“別說沒用的屁話,你瞧見了,二皇子已經心甘情愿來當備胎了。”
既然顧驚鴻就是三樓的神秘客人,那今夜在天香樓的一切,他都是瞧見了的。
顧驚鴻聽后很仔細的搖搖頭,“他不行,矮窮挫。”
三更半夜還在被癩蛤蟆唱‘孤寡之歌’的二皇子猛地打了個噴嚏。
溫枯,“?”
顧驚鴻,“你值得這天下最好的人。”
溫枯,“……”她覺得顧驚鴻指定就是腦子有毛病。
手中滿是酒精的紗布便直接往他的心口處暗。
酒精浸到傷口里,堪比往傷口深處撒了鹽。
那燒心的疼饒是顧驚鴻也沒忍住,他沉沉的‘滋’了一聲,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溫枯……”
顧驚鴻的嗓音有些喑啞,或許是太疼的緣故,他淺色的琥珀眸里竟是氤了一絲水霧,水靈靈的。
溫枯抬眸就剛好撞進他的眼中。
四目相對,燭火曳曳。
他滾燙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聲音很虛弱,“這個世界待你不好。”
那一瞬間,溫枯的手就像被開水燙了一下。
她下意識就要收回手來。
顧驚鴻卻是將其牢牢的抓住,放在染血的心口處,“若你的世界不溫柔,可以讓我試試嗎?”